他对井盈并没有负面情绪,他自知不该,也没有立场讨厌那个开朗热情的姐姐。周燃怎样称呼井盈,也不是他应该或者可以干涉的。
挤压在胸口的情绪并非嫉妒或难过,而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明的别扭。他所认识的周燃是个温暖而强大的,是让人忍不住想要依靠的人,是不会使用这种孩童般的称呼方式的。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无理取闹得近乎偏执了,却无法抑制地有些害怕。
就好像看见周燃红着眼一拳一拳砸人的时候那样,他觉得陌生。而这种陌生意味着距离,意味着他无法参与的,只属于周燃自己的世界。他曾以为自己已经踏入很深,却倏然发现自己仍被困在门边,没有进入的资格。
想到这儿,他忽然停住,懊恼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他再一次告诫自己,要站在自己该站的立场。作为朋友,他应当体谅,而不是任性。
他再一次打开输入框,想要发点朋友应该发的话,目光扫过最后两条消息之间的时间间隔提示,最终还是删掉了框内怎么看都不对的几个字。
正巧母亲在门外叫他,他将手机留在书桌离开了卧室。
放下手机的时候,他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借口。
既然在忙,等他不忙了再说吧。
这一等,本就不长的假期,还没品着味儿,眨眼间就已经结束了。
暑期补课从周日晚自习正式开始,按照惯例,大家都是下午提前就到教室,等老邓先给大家大致分析一下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安排,顺便用他那慢悠悠的调子,将各位同学假期放飞的心,一个一个给钩回来。
齐山河到校的时候,教室还没几个人,毕竟这次没有作业要赶,大家好像比平时到得稍晚一点,不过眼下差不多也齐了。
周燃的位置却还空着。
或许是想着接下来直到高考,大家几乎都没什么放松的时间了,这次假期很多同学都出去放纵了一把,兴奋劲儿还没散去,前后左右凑了许多小堆儿聊得火热,哄闹的声音快要赶上晨读了。
齐山河觉得闷,恰好座位靠窗,便将窗户推开了些。今天从早晨起就阴沉沉的,前几日晒得太厉害,像是要报复性地下场大雨,却又一直闷着,迟迟不肯落下来。
没有风,即便推开了窗户,也没能让他轻松些许,阴沉的天色反而加重了他的烦闷。
他伏到桌上,用额头抵着桌沿,借着桌椅的遮挡偷偷看了眼手机。
没有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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