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得很快,一众人跟着去警局做笔录。
被周燃揍到地上的男人叫孙泽宇,是井盈的前男友,分手后一直纠缠。井盈似乎之前也报过警,这次没怎么多问就解决了,孙泽宇被拘留,周燃因为打人也被教育了一番。
井盈看起来是个坚强开朗的女孩,从警局里出来后就已经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和大家熟络地聊着天。
正好他们这车还能坐一个人,李阳开车捎上了井盈。一问地址,井盈才笑呵呵道:“说起来我还没好好自我介绍呢,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以前跟燃燃是邻居,就住他们对门儿,小时候燃燃可熊了!”
齐山河头晕,把脑门抵在车窗上听车里的人聊天。
井盈很能聊,没多长一段儿距离,她把周燃小时候干过的虎事儿抖出来不少。周燃始终温和地笑着,偶尔被迫着附和一两句,笑得无奈又轻松。
齐山河也跟着笑,却不是笑周燃,井盈口中的熊孩子,和他记忆里的周燃差别太大,他没有代入感。
笑了一阵儿开始有些恍惚,喝了酒果然还是不大正常,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突然跳出许多乱七八糟,看上去毫不相关的画面。
他先是想起上回在周燃卧室瞧见的照片,过了这么久,他都有点记不清那个想要从镜头前逃开的小孩儿究竟是额头哪侧有块疤,却突然想起来当时牵着他的那个女孩儿,好像是穿着白裙子,想不起来脸,因为他当时根本没注意去看。但现在想来,那一定就是井盈了。
车里的人又笑了一阵儿。
齐山河回头看了一眼周燃,忽地想起那块在小夜灯的映照下隐隐约约的太阳纹身,当时周燃说了什么来着......
没等他捋清楚,记忆一跳,又回到许久之前,他撞见高晨风和何维在楼道角落接吻,狼狈地逃到天台,那天,周燃陪他吹了很久的风。
“说起来,”井盈一边笑一边接着道:“燃燃长好高了啊,刚才你冲过来我差点没认出来呢!性格也有点变化,沉稳了不少。”
周燃笑笑,井盈挑眉一笑,又转回去看着吃瓜吃得乐乎的师姐:“他小时候傻得可好玩儿了!我那时就喜欢用牛奶味儿香水,小屁孩儿馋那个甜味儿,非追着我问味道哪里来的,我哪儿舍得给他糟蹋我的香水啊,就骗他说奶片吃多了就有这个味儿,他当时还相信了,缠着我买了好多次呢!”
李阳扶着方向盘率先笑出声,师姐也大笑着威胁下回聚的时候要把周燃的糗事儿抖出去。
车厢里里笑得热闹,只有齐山河靠着窗,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
后来他迷迷糊糊睡着了,做了个短暂的梦,就是在天台那次,周燃在回答他无理取闹的问题。风撩动着周燃的头发,齐山河侧过头,只能看见他下颚凌厉的线条,但他知道,那望向远方的目光里藏着沉重的回忆。
他说,他喜欢过的,是女生。
他说,有人曾经告诉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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