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可怜的男人
到底是没去医院，因为这里已经距离季祈森的公司很近了，顾晚 干脆陪他回公司，帮他抹了药，又帮他贴了创可贴。顾晚 打量着一脸严肃的儿子下巴那里的创可贴，很无奈：“只能这样了，你这几天少见人吧，不然万一被人拍到，那就麻烦了。”
季祈森已经披上西装准备起身了，听到这个，挑眉道：“我马上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
顾晚 ：“啊？那你还打架？被人看到怎么办？”
季祈森神情清淡：“没事。”
他整理了下衣领，淡淡地道：“就算看到了，他们谁敢问？”
顾晚 听了这话，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也许是把对方看做自己儿子，时间一长，她都要忘记了，这个儿子是怎么高冷的一个霸总……
季祈森回首看了一眼顾晚 ：“这个会时间不长，大概四十分钟，你是要司机现在送你回去，还是等我一起回去？”
顾晚 看窗外飘着雪花，雪是越来越大了，便道：“那我等你吧，等会陪你一起回去。”
季祈森颔首：“里面是休息室，休息室里可以躺一会，也可以让秘书给你送茶水点心过来。”
顾晚 忙点头：“好，好，我知道了！”
眼看着儿子离开，门开了又关上，顾晚 总算松了口气。
儿子自然是很重要的，但是那个被打得嘴角流血的人，她也很惦记。
她连忙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拿出手机来给霍缙琛发消息。
晚 晚 爱吃草：“你没事吧？去医院看了吗？”
霍缙琛没回复。
晚 晚 爱吃草：“你该不会生气了吗？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啊？”
霍缙琛没回复。
晚 晚 爱吃草：“你现在在哪里？”
霍缙琛这次总算回复了：“没生气。”
晚 晚 爱吃草：“去医院了吗？”
霍缙琛：“直接电话吧。”
顾晚 忙说好，电话很快接通，霍缙琛简单说了自己的情况：“大夫来过了，已经处理过了，没大事，有特效药，一两天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顾晚 这才想起，像他这样的，估计永远有家庭医生跟着。
顾晚 ：“现在还疼不疼啊？”
霍缙琛却没回答：“季先生呢，怎么样了？”
顾晚 ：“他啊……还好，没去医院，我帮他稍微处理了下。”
顾晚 想起一脸森冷霸总气息儿子脸上那创可贴，唯一安慰的是和皮肤同色的，也许不那么显眼。
想起霍缙琛的伤，顾晚 无奈：“你怎么这么笨，挨打了怎么不知道躲？”
霍缙琛：“没办法，你儿子身手太好了。”
顾晚 ：“那你赶紧叫人啊！你身边那么多保镖，叫保镖总行了吧？”
霍缙琛沉默不言。
顾晚 想起当时在雪地里，自己最先看到的是儿子，扑过去心疼儿子，明明当时霍缙琛伤得更重，而后来，她也只能陪着儿子，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给他。
顾晚 轻叹一声：“对不起。”
霍缙琛声音低了下来：“为什么说对不起，你做错什么了吗？”
顾晚 心里难受，歉疚地道：“害你挨打了。”
依他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随便被打成那样，无非是不愿意动手打祈森，甚至当他的保镖将祈森围住的时候，他也是责令他的保镖退下的。
但凡他不那么容忍，祈森很可能伤得比他还重。
霍缙琛默了片刻，声音越发低了：“我会在意这个吗？”
顾晚 听着这话，清哑低沉，仿佛一下子碰到她心坎上，她小声问：“那你在意什么？”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久，她才终于听到霍缙琛道：“你不知道我在意的什么吗？”
顾晚 ：“我……”
她确实歉疚，确实觉得对不起他。
霍缙琛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刚才我看着表，想着，十分钟了，二十分钟了，三十分钟了。”
顾晚 的心顿时缩起来了：“刚才祈森一直在我身边……我不想让他难受，毕竟我们之间的事太突然，我如果表现得太关心你，反而可能适得其反，他心里也不会舒服，我……我确实不太方便。”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着这话，却是说：“我知道你的想法，也明白，所以我并没有因为这个不高兴。”
但还是忍不住在等而已，等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和自己说话。
一分一分地等着。
霍缙琛素来做事高效，并不会这么无效地浪费时间，但是刚刚，他知道在等待的时候，人可以什么都做不下去，因为一分一秒都变得煎熬。
然而顾晚 更愧疚了。
他这样的体贴，她反而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霍缙琛感觉出她的意思，温声解释道：“晚 晚 ，其实你说得对，我们之间太突然了，你的儿子们都没有心理准备，总要给他们时间去适应，现在季先生知道了，他最开始反应激烈也是情有可原，我能理解。”
顾晚 小声地问：“他把你打成那样，你真不生气啊？”
霍缙琛挑眉：“任何人被打了，心里总归不会太愉快，但他是你儿子──”
他停顿了下，声音轻松，竟然带了几分笑意：“虽然他只比我小七岁，但现在他是我的晚辈，被打一顿好像也没什么，我为什么要和一个晚辈计较？”
顾晚 听到这话，差点笑出来。
心里是有些感动的，知道他说这话其实是在安慰自己，他不还手祈森，是不想让自己为难，他不让保镖打祈森，是抱着一种宽容的态度看待自己的儿子。
顾晚 咬唇，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道：“谢谢你。”
接下来他也没说话，隔着电话，她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霍缙琛这么说。
“嗯。”顾晚 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这个，看着落地窗外扑簌而下的大雪，只是轻轻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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