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别走

“闵筝，求你了……求……”童时荫一句话还没说完整又被闵筝打断。

“求我？”闵筝语气和动作同样凶狠，“求我什么？”

“别，别蒙着……我……我眼睛，”童时荫今晚已经很累了，话语和身体都因为而闵筝变得支零破碎，“求，求你了，让……让我看看你。”

闵筝没理童时荫，他的脸色和冷漠的嘴角对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童时荫看不到，他就可以不在意，不在意童时荫的恳求，更不在意童时荫。

房间里的味道更浓了，是海盐混合着橙花的味道，那是闵筝和童时荫的信息素味道。

房间被浓郁的花香充斥，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似乎都变得柔软甜美，仿佛蜜橙与白栀子被一起搅碎，却又因为海盐的加入，去走了***的轻浮而带来了水花的清新。

咸咸的海风温柔拂面而过，极致的香柔里多了水汽、有了植物的绿意，岩石峭壁的矿物气息听起来似乎与浓情蜜意的橙香花甜无法融合，却因为闵筝和童时荫的结合，难舍难分，意外相配。

明明是温暖又温柔的味道啊，可房间里的他们却感受不到一丝。

听到拒绝后的童时荫情绪更不稳定了，永久标记的羁绊几乎将两人逼疯，童时荫心里很痛得要死可生理又感到愉悦，他几乎快要崩溃。

“闵……闵筝，”童时荫再一次求饶，“你……让，让我看，看看你的脸吧。”

闵筝动作缓了一瞬，嗤笑从鼻腔哼出，“童时荫，我为什么？凭什么!”他并不温柔。

童时荫的心脏像是被带刺的尖爪攥住，那锋利的指甲刺进他柔软却脆弱的地方，他想尖叫，疼痛来的超越一切，可他不配。

闵筝问他，声音冰冷，语调冷漠，“自作自受有趣吗？”

但他还是在看到童时荫的绝望后轻柔了一些，闵筝也不想看童时荫太痛苦，这有损体验，无关心软。

童时荫太难过，小声的呜咽溢出，他忽然感觉闵筝凑近了，他期许地扬起了下巴，如果闵筝不愿意取下蒙在他眼睛上的布，也可以亲亲他，亲吻是最好的安抚方式。

闵筝已经好久没吻过他了……

童时荫渴望闵筝柔软温热的拥抱，可惜，闵筝既没有取下蒙住他双眼的黑布也没有吻他，闵筝只是轻轻的凑近他的耳边，贴着他的耳垂说：“我啊，不像你，贱得慌。”

童时荫猛然颤栗起来，他的神志在欲、望里悬空沉沦高高抛起，他的颗心却又因闵筝刺耳的话语失重沉底，他听到闵筝说的话后有一瞬间的呆滞，他觉得自己被扔进泥潭，胸口一抽一抽的疼。

他想，闵筝怎么能这么说他呢？哦，他好像就是很贱啊，贱到就算沦为一条被信息素支配的狗都不愿意走，这样说好像也不对，他也不是因为信息素或者那所谓的永久标记，是因为闵筝啊，因为闵筝，所以贱也没关系吧？

不贱的话，闵筝赶他走该怎么办？

童时荫又一次在心中为闵筝开了脱，他松开了被他咬的渗出血丝的唇瓣。

原谅闵筝很容易，但忍住不哭对现在的童时荫来说，还是有点难。

童时荫被蒙住了眼看不到，看不到闵筝一直死死盯着他潮红又雪白的脸，看不到闵筝那眼里那无尽的阴郁和深邃。

闵筝知道童时荫哭了。

泪水先被黑色的绒布吞噬，让他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后面等前端的绒布已经完全被浸湿了，才开始顺着脸颊流下来，他这才发现。

闵筝忽然想，是不是每一次童时荫哭，他都只能等到眼泪流的足够多，才能发的现，才能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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