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苏秀嘲讽一笑,“你想要学?出去求一求舒家人,不就行了?”
“小秀,阗将军已故,纵然他有什么对不起你,也都过去了。在大祁百姓看来,他未尝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何况你原本也有一半的血是祁人,青言公主可怨过他?”
“我……”苏秀一时语塞,回想起娘亲说起岫昭阗悯时的神情,的确也没半分恨。越是这样他越生气,阗悯让他与亲娘分离,这多年的苦谁又明白?“娘是娘,我是我。若不是他,我也不至于到现在这般境地。”
“现在你不好吗?……”薛承弼神色一黯,“你贵为安北王,先皇又有哪里亏待过你?”
“谁稀罕这劳什子王?安北?他不过想一辈子拴着我。”苏秀不想与他争辩下去,薛承弼与他的立场原本就不同,他也不想逼薛承弼站到他身边。
“若没有十几年前那件事,我也不会认识你。”薛承弼叹了口气,忽然惆怅了起来。
苏秀心中一软,轻声道:“能遇到云綦,在薛家无忧无虑地过那么多年,足够了。”
薛承弼避开他眼道:“你在西零会更好,你心里不一直这么想么。”
苏秀反复琢磨起他这句话来。
“你在大祁这些年,是哪般不快活,一心想着要回?想回就回吧,我也不用你可怜,说那些话。”
苏秀听着他说那些违心话,心里堵得慌,薛承弼觉得在他心里只有西零?那他又何苦做什么捕快,打从岫昭找到他那日,就应当回去了。
他原本是个吃软不吃硬的高傲性子,这些年与薛承弼一起,一会儿觉得低微,一会儿被捧在手心,酸的甜的,各种滋味尝遍,越发觉得自己被薛承弼牵着走,没了主见。这几句话听他一说,眼眶里像卡了东西,气上心头,回道:“是云綦觉得我不配了,说什么可怜,我可从没可怜过你。”
薛承弼原是想留他,可嘴里说出的话偏不是那样,此时听了苏秀的话苦笑道:“谁配谁?我一介布衣,的确配不得王子。”
“…………”
苏秀被他气得上火,拆了金索扔在地上,“你我既不同心,绑在一起作甚?”
薛承弼看了地上金索一眼,默默拾了起来,解开了自己腕上那头,再将东西抛在地上:“这原本也不是我的东西,让王爷为难了。”
“你——”
“王爷能留下来么?”薛承弼垂着眼,面上平静,心里实则翻江倒海。——为了他留下来。
苏秀听着他这称呼依旧有气,心里柔软的部分又被石头裹了起来:“不能。”
薛承弼一双拳头捏得颤了颤,忽就向通道那头行去,“既如此,王爷保重。”
…………
“云綦!”苏秀回过神已不见了薛承弼,一时慌了神,提起轻功便往里追。
进去不多时就听着里边响起了金属碰撞声。薛承弼旧伤未愈,这才几个时辰,怎的也斗不过那机甲人,苏秀悔恨交加,不由又加快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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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承弼同苏秀争执,万念俱灰,只想着要远离苏秀,自己静一静。日后与苏秀分隔两地,不知多少年才能放得下…………亦或是忘不掉他,那便跟着了然出家。
他心中悲怆,看淡生死,反倒把那机甲人的动作看得透彻,虚实变化间或拆或挡,向前越走越深。
薛承弼手上推拿拆挡,借力打力,并不与“舒长梦”硬碰,不多时又发现一具死尸的躯干:这人已经身首相离,头颅滚落在不远处,双目圆睁,死得十分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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