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他一时生了怵，大概顾朝闻从小也是父母惯着的，到了他这里也该是被捧在掌心的，不知他能否捧好了，这般想着喃喃低语，似是说与自己听，他续道:“要什么都给你。”

顾朝闻也蹭了蹭他的指尖，只是明白自己与陆柏之间还是有一道越不过去的鸿沟，他眼底落寞，转瞬即逝笑意。

他点了点人的手指，道：“你这话里话外是把我当小孩儿呢?”

顾朝闻像是掉落浅滩的金丝雀，脸颊轻巧的贴入恋人的掌心，把自己埋匿在陆柏的温度中。

他眼尾浮红，泛出几滴温热的泪。低头捉住他的手指，俯身去吻他的指节，泪珠与啜泣的气音从唇齿间滚出，哭腔软糯，他由着酸楚与无措吞噬。

陆柏却还是半开玩笑的道：“我以前听女佣说，得了我的吻是件了不得的事。”说着与人接了一个深吻，“所以也要了不得的要回来。”

盘绕在晚空的雾色像一摊污雪。匍匐在街道上的人影如一株株花龄短暂的明开夜合。

顾朝闻语音软糯，笑道：“我来找你，还有一个理由。”

“嗯?”

“我梦到你被老巫婆抓去当男宠了。”他随口扯些专门哄笨蛋的瞎话。

陆柏笑，“你打电话要赎我回来吗？”

“嗯。”顾朝闻吸了吸鼻子，点点头，“现在你已经回来了。”

他们仿佛一同坠入琢不尽的昏夜。

陆柏摸了摸人的腰，仿佛摸到了那些晕在尾巴骨的淤青，舌尖扫过温热，卷入口腔，吞进肚子里去。

“老巫婆把我抓走了，我也会努力回来的。”

“不让你久等。”

直白话语省去了忸怩周旋，顾朝闻被人步步逼近，逼厌至狭小的空间，脊背贴在冰冷墙面上，在尤携冻寒的冬天显得格外清寒。

他向来不惧于这般暖味的氛围，下颌微扬，同人对视，四目相望，澄澈双眸中闪烁过狡黠神色，像一只小狐。

陆柏看进去他的眼睛里。他抬起手，轻抚上顾朝闻的眼尾。也许是簇着诗酒星辰，这淡淡的湿润眼角都恰到好处如春意三分。

“小朝闻。”他在笑，将微末的柔情彻底开封，缀在自己的嘴角。

“虽然我觉得这个回应没必要，但是，我爱你。”

顾朝闻手指微微一颤，带他垂钓眼中星光。他此刻只想着一句话，原子来自恒星爆炸，那么我便要吻上你这一身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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