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我想要静静，别问……
楚晏钰额角一跳, 忍无可忍，一巴掌糊在施然脸上，把某人按回床上躺着，用薄被卷成一个春卷。
“老实呆着吧, 爷不想理你。”
施然本来还挺心安理得的待着, 只不过, 当她看见楚晏钰又去打开柜子，并翻出里面的画作后, 施然眼神逐渐空洞，并被迫社死。
一张又一张, 楚晏钰看见以自己为蓝本的Q版小人挥舞着手中小皮鞭的时候, 他脸上表情瞬息万变。
察觉到危机, 施然浑身一抖，裹着小被子往里滚, 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溜了，溜了。
一个小时后, 楚晏钰一手拿着小皮鞭，一手抓着往被子里拱的施然，贴在她耳边低语，“都老夫老妻了，别那么容易害羞好不好。”
“……我想要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施然怀疑人生了好伐, 现世报怎么来的如此之快, 让她措手不及。
静静是谁还不让问？
楚晏钰美眸微眯，掩去其中阴狠，“说, 你到底有几个青梅竹马，还是说，静静就是你青梅竹马的小名！”
施然崩溃锤床：……给我来瓶82年的陈酿敌敌畏，给他洗洗脑子！
妈的！智障！
我命危已！施然已经做好自己伤筋动骨好几天的打算，没曾想，房间里的座机响了。
叮铃铃的单一电话铃声，像极了日本电影里的午夜凶铃，楚晏钰一把掀开床罩，坦蛋蛋的往外间走，眉梢眼角带着一股报复后的舒畅之意。
施然揪着薄被坐起身，脸色奇差无比，甚至想一把掐死楚晏钰。
狗男人到底什么意思，眼看她就要到达高chao，这货竟然给她玩一套拔diao无情，别以为你是我男人，就不敢咒你阳wei。
梅竹小苑里的座机号码没几个人知道，电话铃声响起，楚晏钰已经知道打来电话的是谁。
毕竟，张管家负责将军府内务，基本没什么事情，既然这样，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全海经在书房，一边等着有人接起电话，一边看书房的挂钟。
这个时间，佛爷应该不会还在跟七太太在床上胡闹吧？
电话接起，听见佛爷那慵懒嗓音，全海经心里咯噔一声，直觉要遭。
等他说完韩少帅在梅竹小苑门口坐等这事，依然没有感受到佛爷怒火，全海经想，这次运气不错，佛爷刚好完事儿了。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子的，主要原因是楚晏钰接起电话后转了身，然后就发现自家女人不仅眼神幽怨，还一脸欲求不满，把他给逗乐了。
休息一会儿才缓过那股劲儿，施然趴在床上不想动，没好气的看着狗男人，脑袋一甩，给他一个后脑勺，自己体会去。
之前答应韩少帅的事情，楚晏钰没忘，他穿好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施然的衣服丢过去，砸在了她头上。
视线陷入黑暗，施然一愣，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楚晏钰竟然用衣服砸她，狗男人果然不懂怜香惜玉，活该你之前处了二十多年！
施然趴在床上浑然不动，已经换好衣服的楚晏钰挑眉，过去推了推施然，“起来，韩少帅在院子门口等着见你。”
原本她心里想着无论楚晏钰说什么，自己也要沉默到底，听见这话后，施然浑身一僵，拿掉脑袋上衣服，不情不愿的爬起来。
哼╭(╯^╰)╮！
她是看在韩少帅的面子上，才搭理的。
半个小时后，韩少帅眼神幽怨的扫过这对狗男女，他抬手往石桌上一拍，用力过大，疼的脸皮子抽了抽。
“楚将军，你怎么能够言而无信，本少帅要的佛系咸鱼资料呢？”
除了早中晚过来送饭，其他时间一律在外面晃荡的新月，好不容易才回到七太太身边，新月端着刚出的新茶过来，又为施然准备了不少合她口味的零嘴。
听见韩少帅这句话，新月端茶的手抖了抖，惊疑不定的视线扫过佛爷与韩少帅。
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在调查佛系咸鱼，难道七太太存小金库这件事被人举报了？
相比韩少帅的急切，楚晏钰的态度有些漫不经心，他扫了眼身边坐着，像土拨鼠一样哼哧哼哧吃东西的施然，嘴角挑起一抹笑来。
“韩少帅不妨猜猜，你要找的那个人就在这里。”楚晏钰说完，从施然手里抢走一颗刚刚剥好的杏仁。
至于佛系咸鱼本尊，早在之前楚晏钰翻看她画作时，施然便知道已经查到自己，毕竟□□的证据摆着呢。
韩少帅视线滑过施然跟新月，她们一个脸色平静，一个神色慌张。
本来，他心里更多是属意七太太，但是她太平静了，所以韩少帅心里的天秤往新月这边倾斜。
“难不成……是她？”伸手指着新月，韩少帅眼神中的还存有怀疑。
没等楚晏钰揭晓答案，担心七太太存小金库这件事被发现，从而受到佛爷的责备，新月扑通一声跪下来：“佛爷，全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私自动七太太的画作！”
新月不愧是个对施然忠心耿耿的丫鬟，关于佛系咸鱼这件事，她就一个态度。
画是七太太创作的，一开始她觉得七太太很有才华，拿去报社询问，没想到佣金如此丰厚，就动了不改动的心思，想着七太太平常不怎么收拾这些作品，私自拿了七太太的画作去投稿换钱。
我滴那个神呀！
施然简直都要惊呆了，话说新月的戏也太丰富了吧，她怀疑这丫头早就准备好剧本，其目的是有朝一日她被发现后，为她顶罪。
施然赶紧抓着新月胳膊拉起来，安慰她。“莫急莫急，咱佛爷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哈？！
新月懵了，简直白瞎了她的演技。
得知施然就是佛系咸鱼，韩少帅的反应就像是后世的追星少年，要为爱豆打call，应援并支持她的事业，想要更多的人看到她的作品。
不止如此，韩少帅还想要办一个粉丝签名会，让更多人认识她，名垂青史。
就在他畅谈未来可期时，张管家满头大汗的跑过来，“佛爷不好了，好几位姨太太都想要离开。”
坐没坐相，还前后摇晃凳子跟韩少帅瞎扯，施然听见这句话，震惊的没差点摔下来，得亏楚晏钰眼明脚快，勾住她屁股下面的凳子，才避免遭这一罪。
“佛爷，你长得这么好看，竟然被嫌弃了。”
韩少帅没忍住，他别开脸笑的一抽一抽的，心想这七太太果然不同于寻常女子。
施然跟楚晏钰到了书房，看见那站了一溜的姨太太，发现张管家说的还算是委婉。
这哪儿是好几个，除了身体不好的十一太太跟大部分时间在锦辰大学念书的六太太，都在这儿等着呢。
楚晏钰之前喜欢收集美人，也喜欢养美人，除了看着赏心悦目，也送了好几个出去。
而姨太太名不正言不顺，想要离开，也不用写休书，只需要楚晏钰点头同意。
这段时间，水中月把继续留在将军府的利害关系分析了个遍，但让她们内心蠢蠢欲动的并不是大姨太太的说服，而是佛爷对七太太的态度。
一开始，她们以为对佛爷爱答不理，就会吸引他的视线，实践下来的结果是，佛爷压根就不在意她们。
后来，她们以为独立的女性人格有魅力，所以七太太吸引了佛爷的视线，但实际不然，六太太吴萱雪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大姨太太在劝说她们的时候，有那么几句话令人幡然醒悟如醍醐灌顶。
一个女人的青春没几年，但七太太比她们任何一个都要年轻，耗不起，即便日后七太太失宠，受宠的也只会是新人。
还有就是，当一个人真的爱另一个人的时候，爱的是她的一切，而不是她的某一点，无论他人如何模仿，拥有真品的人，又如何会给赝品一个眼神。
提出这件事的时候，姨太太们心里忐忑，毕竟主动请离，跟佛爷不要是两码事，她们很担心佛爷觉得被拂了面子，一怒之下，把她们全部送进训练营。
楚晏钰坐上位，看着那些女人们面无表情，忽然，眼角余光瞥见偷偷摸摸想要开溜的施然，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挑。
这丫头，惯会看情况做事，溜什么溜，还不赶紧回来给爷待着。
“七太太，去哪儿呢？”
忽然，一道声音飘来，施然恍若按了暂停键，她浑身一僵，转头看着楚晏钰不吭声，默默走回他身边，拖了个椅子过去坐着。
“瞧佛爷说的，我哪儿也没去啊！”施然哈哈两声睁眼说瞎话，心里翻个白眼。真不知道他眼睛那么尖作甚，差一点她就溜出去了。
精致的下巴微扬，楚晏钰让施然不要逃避掩饰，看这些姨太太们，“丫头，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
我给你看个锤锤，你信不信我一杆杆夺死你个哈皮，滚(ノ｀Д)ノ！
什么男人这是，有事儿就往她身上丢，拜托，这是你招惹的桃花债好吧！
“能怎么办，人家姑娘在你身上浪费了这么多年的青春，难道你就不给一点补偿？”施然撇撇嘴，双手一抄，不想搭理楚晏钰。
“既然七太太都发话了，张管家，你看着安排。”楚晏钰眯了眯美眸，从善如流的接过去。
呃……张管家能怎么办，佛爷都听七太太的，他自然就按佛爷说的照办。
离开的时间，姨太太们跟张管家这边商量好就散了，站在楚晏钰身边的全海经得了示意，追上离开的张管家，俯首在他耳边嘱咐了两句。
匆匆赶来，怀抱着过来看好戏的目的，万万没想到，他人才过来，这些姨太太纷纷经过他身边，走了……
走了？
韩少帅难以置信的回头，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竟然走了？
难道这些姨太太不离开，只是为了发现自己被冷落的不满？
还是说楚将军当真转了性，像锦城流言里说的那样，受七太太影响变得慈悲了？
他不信邪，打定主意要过去看个究竟，没曾想七太太抄着手一脸不高兴的坐在佛爷楚晏钰身边，小嘴叭叭叭。
“爷怎么能够把黑锅甩给我，你的小可爱已经生气了，你打算怎么哄！”
猝不及防吃了一大口的狗粮，塞得韩少帅没差点噎死。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佛爷平日里如此腻歪，妈呀~，他浑身一激灵，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韩少帅觉得自己血槽已空，遭不住，赶紧转身，溜了溜了。
听见动静，施然瞥了眼门口，看见那落荒而逃还有点狼狈的背影，突然一愣，莫名羞耻起来。
最近是怎么了，这么羞耻的话，肿么还越说越溜了。
楚晏钰正笑着呢，发现施然忽然羞耻，他笑的越发恣意，窘的施然抡起小拳拳揍人。
“过分了啊你，笑就笑，你至于这么夸张吗？”
安排好，折身回来的全海经：……看来我还是离开比较好。
韩少帅离开的决定来的很突然，当天晚上吃饭，他没脸没皮的凑到梅竹小苑跟施然与楚晏钰一起，吃饱了挺着肚子再喝一点山楂茶消消食儿。
三人排排躺，看着夜空星星与月亮，韩少帅看看楚晏钰又看看施然，两人闭着眼睛，享受着静谧。
感觉自己不仅多余，还特别遭人嫌后，已经达到来锦城目的的韩少帅突然宣布：“本少帅决定了，我后天一早就启程回去。”
听着这话，施然偏头看他，思量着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楚晏钰呵呵两声，冷冷的扫他一眼，“决定了？回去面对现实？”
施然的好奇之心熊熊燃烧，这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韩少帅到锦城另有隐情，不只是过来找她这个爱豆？
二十左右的青年，在她那个年代，还是正在念书的年纪，虽然有少年人的任性，同时韩少帅也有少年人所没有的成熟。
“本少帅只是在想……”韩少帅看了眼楚晏钰，又看了眼施然，“或许我可能喜欢男孩子，也可能喜欢女孩子。”
“你说归说，看这个蠢丫头作甚！”楚晏钰咬着牙，脚抵着韩少帅的椅子，似乎只要他一句话不对头，就别想好好躺着。
韩少帅嘴角抽了抽，“……楚将军到底是让说，还是不让说？”
“你觉得呢？”楚晏钰挑眉，眼神当中满是威胁。
韩少帅摸了摸鼻子，对上施然充满好奇的眼神，他又忍不住笑了，“本少帅只是觉得，如果不能找喜欢的男孩子，那就找个能一起玩的女孩子。”
听到这里，施然还能不明白？
大概就是中二少年因为性取向惨被家里催婚，离家出走顺带过来看看自己爱豆。
“我为你日后的夫人默哀，不过你真要这么做，能不能跟人姑娘说清楚，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对于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施然很不赞同，“至少你日后要是出轨，你夫人不至于接受不了，自己竟然输给一个男人。”
对此，韩少帅的态度可有可无，没有正面回答施然，同样没有拒绝，叫人弄不清他心里的想法，又或许是什么都没想。
离开那天，楚晏钰跟施然送她离开，上车之前，韩少帅忽然过来，拉着楚晏钰到边上说话。
“楚将军，关于起义军这件事，你了解多少？”韩少帅忽然开口问。
起义军，最开始的发源地在宿城，源于宿城民众受不了张副帅统治，从而组织起来的杂牌军，自称：起义军。
他们趁着楚晏钰给予宿城重创，张副帅病重之时，迅速占领了几个城市作为根据地。
回到锦城这段时间，楚晏钰收到了些相关消息，其他将军的辖区内，也开始有起义军活动的影子，只是这些人与普通民众一样，又隐藏在民众之间，难以调查。
“有话快说。”楚晏钰没回答韩少帅的问话，让他赶紧说完赶紧走。
韩少帅也算是跟楚晏钰打过多次交道，一看他这态度，就知道面前这人有自己的成算，用不着他来担心，不过有一句话他还是要为自己亲爹带到，“楚将军，我爸让我告诉你，做好心理准备，若是这所谓的起义军有大动作，第一个目标应该会是你。”
听见这话，楚晏钰微眯了眼睛，看来这起义军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杂乱无序，否则明明一个电话就能说清的事儿，没必要韩少帅过来带句话。
这只能说明，对方手段已经到可以监听电话的地步。
韩少帅离开后没两天，之前说要离开的姨太太纷纷过来告别，将军府为她们安排了车，还有新的身份。
除了一两个姨太太选择留在锦城，其他姨太太无一例外要去往外地，而将军府的车负责送她们到火车站。
自此以后，这些姨太太们，算是跟将军府再无关系，未来如何，各凭本事。
大姨太太水中月是最后一个离开，她上车前，回头望了眼将军府，这个自己待了五年的地方。
碰巧这时，楚晏钰从外面回来，全海经下车为他开门，看见还未离开的水中月，微微颔首，便要错肩而过。
水中月记不清在提出离开将军府之前，有多久没跟佛爷说过话了，好像没多久，但又好像物是人非。
“佛爷，等等，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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