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年神情恍惚了一下，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绪在涌动着。

他点了点头，轻声道：“好。”

周围人听到这个答案都吃了一惊。

这些人大部分都和程十一接触过，之前买车服务时也偶尔能看到这个沈总，但以往沈总基本不和人说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们，原以为是个高冷狠厉的男人，没想到也有这样的一面。

朝岁俯下身体，等着沈暮年坐了上来。

他试着拧了下把手，觉得不太妥当，便低声嘱咐了声：“你抱紧我吧，这车我第一次开，可能不太稳。”

沈暮年听话地“嗯”了句，然后小心翼翼伸手环住了朝岁的腰。

车发动之前，一个女导购员走上前贴心问道：“先生，要戴上头盔哦，我们店提供各种颜色的头盔，请问你们喜欢什么样的呢？”

沈暮年还没开口，朝岁便抢先道：“我随便，但一定要给他粉色的，他喜欢！”

沈暮年：“……”

周围的人：“？？？”

女导购也震惊了一瞬，忍不住再看了眼坐在后面的冷峻男人，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男人会喜欢粉色。

但她很快收回了视线，摆出标准微笑：“好的先生。”

朝岁当然知道沈暮年并不是真的喜欢粉色，但捉弄沈暮年实在太有意思，他真的忍不住。

头盔很快被人送上来，虽然沈暮年脸黑的要命，但在朝岁的夺命注视下，他还是戴上了头盔，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

朝岁透过后视镜看了好几眼，越看越觉得好笑，心情变得格外愉悦，仿佛昨天因醉酒带来的身体不适都消散了一样，连起步都特别顺滑，“咻”地一下就飞出去了。

两人骑着车经过了北江大桥，朝岁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眼前有无数车辆被他超越，他此前从未有一刻像现在一样觉得自由潇洒过，浑身的细胞仿佛都欢快地要跳起舞来，他因此忍不住一路欢呼。

沈暮年在身后听着他的欢呼，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四周数不清的树木海鸥以极快的速度向后移动，所有东西都转瞬即逝，沈暮年眼里留不下什么，唯一留住的，是被他紧紧环抱着的朝岁。

两个仿佛一直被各种原因禁锢着的人此刻无限接近自由。

沈暮年想起昨日朝岁的问话。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哑：“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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