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然开口,仿佛说的不是与自己族人生死相关的事:“清梦,你是我族这一辈中最佼佼者,我族未来的命运,都系在你身上,至于我……”
他低低笑了一声:“我,行至绝路,又怎么敢再贪图苟活?”
常川对很多年前发生的那件事知道得并不详细,他许多话卡在喉咙里,又说不出来,最后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常月华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从瓶子里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然后走上前,将那粒药喂给床上的人。
他将药瓶一整个塞外常川手上:“之后的事便不是我再能管的了,离尊一出来……”
他不知想到什么,神情怅然,不知道是期待还是悔恨:“我已经给芜城写了信,不过那边路远,等城中人到了,恐怕离尊一事已告一段落。”
“不过也不打紧,你看护好这孩子,让他好好活着便可,等族人将他接走,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拦你。”
“还有。”他脸上的表情突然犀利起来,“这孩子是被谁所害,我自会调查,至于你……”他深深看了常川一眼,“如果我族境遇没到当年那个地步,你便忘了你那一重身份——我不求你领着族人回至当年巅峰,我只要你保我每一个族人平安顺遂便可。”
他话将收音,语气极轻:“我说的这些,清梦,你记住了吗?”
常川似有不甘:“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常月华看着窗外突然异变的天色,面色凝重,语速也越来越快,“这是命令——封印即将破除,我先去一步。”
他话未说完,人就已不见。常川看着空落落的房间,又看了看床上的人,重新将结界布起,等完全看不到床上躺着的人,他才又撤了房间的结界,打开门往外面走去。
正巧与趴在门口偷听的苏锦眠来了个四目相对。
苏锦眠有些尴尬,他拉着沥青,还要演戏,下一刻常川便将什么东西塞进他手里,然后将他们往房间一推:“离尊要出来了,你们好好待在这里,那也别去。”
苏锦眠还没反应过来,门上已经被落了锁。他看着手上不知什么材质串成的手链,捏了捏,竟是软的。
另一边,宁海。
洛无到时,码头这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升起了一根巨大的水柱,水柱中间的海水往下凹下去一大块。海水浑浊而汹涌,天上乌云密布,哪怕头顶上还有一轮太阳照着,也让人感受不到半点暖意。
他是与余蕤一同到的,两个人刚落地,就看到了季玄与常川。
酩越峰余下弟子是一起来的,洛无没看到苏锦眠与沥青,以为他们还在外面闲逛,于是分了一丝灵识去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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