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离开

一个多月以后……

白泽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做饭，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白泽把面条从锅里盛起来，端进了书房。零号猛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对白泽的到来显得很惊喜，一双眼睛里全掩饰不住的喜悦，惨白的脸上也平添了几分红润。白泽看着这样的他忽然觉得自己手里的碗重如千斤，白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扯出笑容的。

“我下了面，你要不要吃？”

零号的眼睛亮亮的，他把面接过去，仿佛很久没吃过东西一样狼吞虎咽起来。白泽看着他黑色的发顶，一时之间却无端的觉得绝望。

零号很快就吃完了，他抬头看向白泽的目光里面的温柔多的快要溢出来了。他想要站起来，却又因为浑身无力而坐回去。白泽把药放进了面里，那些药足够零号睡三四天。

白泽按照002的指示用他的指纹和眼睛通过了扫描，这个过程都不敢看零号一眼。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整栋别墅仿佛都在抖动，白泽从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的高墙之一出现了一个可供成人出入的长方形空间。

白泽回头的时候不经意的瞥见了零号的样子，发现他几乎是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做完眼前的一切，眼里满是绝望。白泽走过去蒙上了对方的眼睛，感受到手底的人在微微颤抖。不知道为什么他却鬼使神差的弯腰低头，闭着眼睛向零号的脸靠拢。

嘴唇终于触碰到了零号的唇，白泽忽然觉得有些悲哀，他甚至感觉不到零号的唇是凉的还是温的。他浅尝辄止的吻了一下，又离开了。

“下次……别再喜欢像我这样的渣人了，零号……你会得到你应有的幸福的。”只是我可能看不到了。

白泽抬头的时候忽然看见零号手腕上戴着的东西，黑色的珠子光滑依旧，一如当初他送给他时的样子。白泽看了又看，终于还是没忍心将手串取下来。他转身向门口走去，“回头自己把手串扔了吧，那手串不配你。”

白泽在走出门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一眼别墅，那扇窗户是书房的，零号还坐在里面。那个阳台零号曾每日站在那儿，大声的朗读着一个个笑话，为的是一个永远也留不下来的人。零号曾经站在哪儿和自己隔着一条路遥遥相望，明明不过是十米之遥他却总觉得他们俩个人像是隔了整整一个世纪。

白泽忽然忍不住大声喊。

“零号，再见！”他按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将那句“再也不见”说了出口。经此一别，他们大概是真的再也不见了吧？白泽忽然想起苏轼写给妻子王弗的悼亡词，里面有一句话。

“纵使相逢应不识。”他和零号，恐怕连相逢的机会都没有。零号你和李悦殷一定要幸福，一定要过的比所有人都幸福，不然，怎么对得起李悦殷和我……

书房里坐在椅子上的人闭着眼睛，在听见那几个字以后就开始剧烈的动起来，他试图站起来，却还是无力的倒在了座位上。耳边传来的，是那个人口口声声的再也不见，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为的只不过是想要把白泽这两个字从自己的心上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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