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到哪了？”姜竹涛来了兴趣，一边喝水一边问他。

“半辈子都该想完了。”他半开玩笑地说，“想日后扶持你登基，言和为相，我为第一大将军。坐镇越国，保你一国平安。当然，先把那些没用的大臣都撤了。”

姜竹涛笑了：“你是对他们有多不满啊。”

笑完也是动容，那样的太平盛世从他嘴里说出来，似乎并不遥远。仔细一想，忽然发现自己心里并不像想象中的愉悦。

他重新拿起笔，不再说话。

如果要选择那帝王座，总要放弃很多东西的。

屋里再次陷入沉默，永夜看着月色星空看的眼花，回过头想催着他赶紧休息，却发现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从窗上跃下走过去，走到一半脚步踟蹰着停下了，停在一个把他看得清楚却又安全的距离，安静地看了一会。

“姜竹涛。”他轻轻唤了一声，姜竹涛醒过来，眼神清明起来。

“夜里凉，回去休息吧。”永夜说。

姜竹涛点点头：“知道夜里凉，下次披件衣服再来，回去吧。”

永夜笑了，站在门外，一直看他屋里的灯灭了，才缓缓转过了身。

番外（三）姜家的四个兄弟

群臣散去，空旷的大殿之上，一尊龙椅，端坐之人眯眼睨着下面，骨子里的怯懦也逐渐消磨，举手投足自现帝王威严。

阶梯下还站着一个人，此刻摘下了黑色的斗笠，露出一双骇人的红眸。

这算是荒唐之后为数不多的故人了。自从登基以来，一直是他扶持自己，推起自上而下的大变革。

每一条律法，军队的每一个编制……越国重新形成了系统完备的几乎挑不出一点毛病的体系，大乱变为大治，姜竹文终于明白他们曾经为了一个盛世，付出了多少心血。

“辛苦将军。”姜竹文对他还颇为客气，“将军可是还有事？”

“带一个人见你。”

像是应证他说的话，门紧随着开了，一个披着黑色袍子的人明晃晃地走进来，门口的侍卫却视若无睹，姜竹文心一紧，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那个人走近了，抬起头的那一刹那，与姜竹文的猜想重合，却仍是让他讶异地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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