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天色渐亮，姜竹涛缓缓睁开了眼，他不经意地移开了视线。

“你的伤怎么样？我叫人在车上备了药。”

“没有大碍。”永夜调整了一下呼吸，再看他发现他正望向外面若有所思，目光飘忽落在很远的地方，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姜竹文，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还是看着外面，景色一幕一幕略过眼前，还没进城四处荒凉：“不是我打算怎么处理的，用不到我操这份心。”

永夜之前就有听闻，姜竹涛的存在一直是姜姓皇帝的眼中钉，因为姜竹涛的实力实在是过于强大，强到足以让姜王也胆寒，若这样看来，姜竹文这次还真未必是犯错。

所谓的成王殿下，所谓的二皇子，所谓那手持虎符的护国将军......永夜竟不敢再看他云淡风轻的面容。

姜竹涛，这越国之大，真的还有你的容身之所吗？

亮了成王的令牌，马车顺利地直行进皇宫，远远的就看见那恢宏璀璨的宫殿，坐落于九重长阶之上，在晨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辉，红木重檐，庄严肃穆。

这样的场景姜竹涛看过无数次，却看一次心惊一次，他原以为这样的宫殿是足以告诫那长阶之下的，长阶之上的那些人，自己身上担负的是何等的重任。他收回眼才看见姜竹逸早已经在那里等他。

“还有件事。”永夜趁马车还未走近说，“临行前言和叫我告诉你，昨天湘王回宫，讨了个吏司的官职，看管刑法。”

姜竹涛点头，马车停下他走下车去。

姜竹逸仍旧是初见他时那样，一成不变的笑容，完美得就像是画在他嘴角，永夜又好好打量他一番，跟着下了车。

“二哥。”姜竹逸看见永夜一同下来，笑中不经意地有了些浅淡的别的意味，“听说你提早来了，怎么这样着急？”

“府上还有好些事要尽早回去，姜竹文的事情如何？”

“正等二哥前去商议，父皇就在殿内，我已经叫人去通报，二哥快些去吧。”

姜竹涛转身对永夜道：“你就在这里等我。”说完只身一人踏上了那长阶。

待他身影渐小，姜竹逸看向了永夜：“我陪将军待一会吧，恰好也有些话要对将军说。”

『山河』（十二）姜氏

殿外，永夜眉一挑问道：“哦？湘王殿下要与我说什么？”

“将军救了二哥一命，还未来得及答谢。”

“不劳湘王殿下答谢，救成王是我的使命。”永夜道，“湘王殿下只是为了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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