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古怪?”玄婴问道,继而自问自答道,“是有些古怪啊,那女人居然能在师父的手下逃生……”
“她身上的气息有点古怪。”景蕤道,雩歌逃遁的那瞬间身上逸散出一股古怪的气息,转瞬即逝,若非他时时关注着,只怕便要忽略了。
玄婴拧眉,他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当时见了那女人逃遁,若非师父没有发话,不然,他倒是想去追一追的。
“师父是说那女人有问题?”玄婴沉吟道,“天机门古古怪怪的,那女人又是天机门天女,据说天机门素来只出天机子,这还是第一个是女身,呼之天女,破了天机门万年传统。虽然我觉得与性别无碍,但是,这与天机门来说,端得是变故。据传天机门那时内部震荡不安,差点弄得整个门派四分五散了,饶是如此波折,此女终是修为大进,得偿所愿,着实不简单。还是师父慧眼明见,这天机门确实不能不防,天机门的女人更不能不防。”
小小的少年绷着脸,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看着他的目光却闪闪发亮,俨然坠落一片星河。
他心中该是得意的。景蕤想,心情在不知不觉间松快起来,作沉吟状道:“既然此女与乌家纠缠极深,想来乌家有她觊觎的地方,此次咱们救了乌天极,端看她应付去。”
“极是极是。”玄婴应道,一点也没有在意乌天极为他生身之父。
景蕤见他这般心无旁骛模样,是真个不将乌天极放心上了,便也不作多言。
血脉亲缘也只有在在意它的人那里才有置喙的余地,既然彼此都不挂怀,淡薄如斯,自然也无挂碍。
如斯缘浅。
却说乌昱带着杨长寿,也不惊动他人,连悬剑山庄也不回,直接往伏牛镇去了。
这一路过来,既萧条又喧闹,萧条者乃一路行来未见一闲人,偶有武者与修士匆匆行经而过,家家户户紧闭扉门,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住人。说喧闹则是悬剑山神剑出土的消息沸沸扬扬,行到哪都充斥着耳朵。乌昱神情冷凝,他体弱多病,素日足不出户,但坐在庄中只听闻一些也知道悬剑山庄辖下人烟阜盛为四姓为首。自从文登公主出降带来七郡归属,更是盛极一时,如何想到,他这一出户,竟是如此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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