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兆惨白脸色变得涨紫,忙运气一跃而起,急急站立。
“你!”玉兆向景蕤怒目而视,但刚被震慑了一下,倒也不敢妄加叫嚣。
景蕤将山河图一合,目光一逡巡,仿佛漫不经心,却又见睥睨之姿。
“尔等修行一世,也不过比常人多活区区百年,而今寿命将近,却连修身也忘了。”景蕤道,“其身不正,尚能指望尔等修心?修身、修心皆不成,还想修道?都且散去,连人都不会做,谈何成仙成神?”
这一声声问简直如雷轰顶,直叫人震聋发聩。
玉兆脸色几度变幻,喉头急促滚动了几下,终于开口叫了声“前辈”。
“却不知前辈如何称呼?”玉兆作恭敬状,脸现羞愧之色,朝景蕤揖礼道,“前辈一言,如醍醐灌顶,晚辈惭愧!”
这人倒是能屈能伸,景蕤摆摆手,倒是正视了他一眼。玉兆心中羞耻,众目睽睽之下,还是第一次被这么个半大小子训斥,但景蕤这一眼看来,又叫他心惊。恍然醒悟,这人虽披着这么个稚嫩的面皮,也不知道底下究竟是多少岁的老怪物。玉兆心里不是滋味,他筑基的时候已年近花甲,如今,寿命将近,越发衰老不堪。而观景蕤面嫩,修为却十分高深,比他见过的金丹老祖也不遑多让,他见过多少被称为天纵奇才的人,修行的速度皆不如眼前的人。可见此人资质之高,真是让人嫉妒啊!
尤其是面对自己垂垂老朽的面皮,越发难堪。
这样的人究竟是哪里出来的呢?
修真界金丹期老祖也就那么几个,每一个他都知道,但景蕤皆不在其中。修真界有名望的门派与世家也就有数的几个,景蕤却不属于其中任一门派。这样不知名姓,不知来历的人,仿佛天降。
“我姓景,悬剑山的事我不爱管,但是你们莫扰了我清闲。”景蕤道,“宝剑一事,纯属无稽之谈,我素日居住在悬剑山上,与乌家有地主之谊,宝剑不出则已,若出,则由乌家人自主。”
他这般一锤定音将宝剑断为乌家所有,自然引得各方人氏激烈不满。当下,便有人冷笑一声道:“小子,你既然说不爱管悬剑山的事,那便不要插手了。宝剑归属与你何干?”
景蕤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道:“那便来做过一场。”
此言一出,满场寂然。景蕤修为没有人能看清,且他手上有山河图。端只看山河图之厉害,就无人敢轻举妄动,何况,景蕤实力不俗。
“姓景的,你是一定要管了?”玉虚子嘶声道,阴恻恻看着他道,“断我辈通天路,于我无异生杀之仇,于我道统则是断我传承,灭我门派,整个修真界都将与尔不共戴天!”
“哈,真是冠冕堂皇之辈,不过是觊觎乌家的宝剑,动了谋夺之心,嘴上道貌岸然,动辄道统、修真界的。若是每个人像你们一样,把夺人宝贝,杀人性命说得是为了修真界大义一般,这天下早乱了。像你们这种已知天命,寿数将近之人,还活得这么不讲究,还修什么行?”玄婴道,“师父,你教我修行修身修心,问心求道,这些人年纪一大把,发摇齿落了,修为还这么粗浅,可见其身不正,其性不坚,其心不纯,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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