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今天晚上，我留下来吧

江予臻正在给黑豆刷牙，严格说来不是正式刷牙，毕竟小猫只坚持了几秒钟。这两天，他已经按纪珩舟建议的，让黑豆逐渐熟悉牙膏的味道，但尝试把牙刷伸入它的口腔，还是会遭来一阵抗拒。

刷牙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黑豆还小，江予臻也不着急，收起牙刷后，抱着它在膝盖上玩。

看到纪珩舟的信息时，已经八点多了，他打了个电话过去，最先聊的自然是被领走的猫咪。

“怎么毛毛也跟着走了？”江予臻早知道毛毛是医院的“院宠”，一看到那条消息也有点吃惊。

“就那么巧。”纪珩舟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人家看上的是毛毛，白猫反而是附带。

“你是不是想毛毛了？”

“很明显吗？”

“嗯，”换作自己，大半年来天天能见着的宠物被人领走，也会有落寞情绪，而且纪珩舟的说话方式富有情绪性，高涨还是低落很容易察觉到，“毕竟那么久了，肯定舍不得。”

“但还是有个安稳的家好一点。”纪珩舟暂时不去想毛毛的事，“你怎么样，快休息了吗？”

“没那么早，”江予臻陷入柔软的床垫，“刚才给黑豆刷牙呢。”

“它配合吗？”

“比喂药难一点，你想看吗？我拍了视频。”原打算传到朋友圈上，但他很少传私人生活的影像，总觉得羞耻，于是只想给纪珩舟一个人看。

“好，”纪珩舟立即应下，“你一会儿传给我。”

“嗯咳咳——”江予臻的喉头发痒，连续咳嗽了几声。

“你感冒了吗？”

“没有，”他说，“可能今天说话多，喝点水就好了。”

细听起来，他的嗓子是比平时哑，纪珩舟也就没再拽着人闲聊。通话结束后，江予臻把拍的两段小视频传过去。

第一段中，江予臻在黑豆的鼻子上涂了点牙膏，小猫仰着头，努力伸长舌头，把鼻尖上的东西舔下来，看样子它并不讨厌牙膏。第二段里，江予臻用牙刷帮它清理，它才表现出一些不自在。仅仅过了几秒，江予臻放下牙刷，把它抱在怀里，同时结束录像。

纪珩舟反复看了几次，之后发消息给对方：【慢慢就好了】

江予臻灌了杯凉白开，手上仍握着手机，望着纪珩舟的消息，脑子一热，回复：【想看黑豆的时候，可以来找我】

怕纪珩舟思念毛毛，才如此宽慰，发出去以后他又想起，黑豆和纪珩舟并没有多少牵绊，显得自己的消息十分唐突。

透过文字，纪珩舟隐约猜到江予臻的心思，即便没有其他暗示，也使他心弦颤动。

【只是看黑豆吗？】

他打出这行字，犹豫半晌，终还是一个一个地删除，换上最简单的回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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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和叮当离开的第二天下午，杨睿欣来医院了，这次是跟着妈妈来的，还带上了她幼儿园的好朋友林陶。杨峰快下班了，欣欣妈告诉他，女儿非要带朋友来看猫。

杨峰心想坏事，忘了告诉欣欣毛毛被接走的事。

五分钟后，得知实情的女孩没精打采地坐在大厅候诊椅上。林陶相对没那么低落，他第一次来宠物医院，虽然没见着欣欣最喜欢的那只，但医院里被主人抱着或来回走动的小动物足够吸引他的注意了。

“哎哎哎，你看那是不是羊驼？”

欣欣抬起头，朝不远处扫了一眼，小声说：“那是贝灵顿犬。”漂亮的小白狗没能改善她的心情。

林陶仍旧兴奋，拽着她说这说那：“别想那猫了，看看别的呗。”

“哼。”

换过衣服、准备回家的纪珩舟穿过大厅，一眼瞟见两个孩子。

“怎么啦？”他看出杨睿欣为何失落，“想毛毛？”

“纪叔叔，我爸爸说它会一直在医院的。”

“嗯，我们都以为是这样，”纪珩舟说，“但有人愿意收养它，这对它是好事，而且不是只有它自己，江老师在幼儿园门口捡到的白猫也跟着走了，它们可以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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