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公垂着头,看不清神情,花河只能从他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肩膀知道他的崩溃。花河也不催促,转身离开。
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他再也不是当年跪拜在风雪中祈求大新怜悯的少年了。
“对了,”花河回身道,“宇文恪好歹是个皇帝,好好葬了吧,按照你们汉人的习俗。”
安乐公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花河找到铁图的时候,他正守在热玛的尸首旁,困得眼皮分不开。
“别守了去睡会儿吧。”花河拍拍他的肩膀,“我来替你。”
铁图道:“霍将军那边没事吗?”
花河道:“刚睡安稳,不去打扰了。”
铁图离开后,花河独自一人坐在热玛身边,姑娘就像睡熟一般,面目安详,她闭着眼睛的时候睫毛更长更翘。
花河看了姑娘一会儿,起身取来金箔纸,坐在她身边一张张叠,叠成纸鹤的模样,再轻轻放置在她身边。
他觉得自己叠了很久很久,叠到手指沾满了金粉,叠到姑娘已经被金灿灿的纸鹤环绕起来。
紫豪不知道什么时候循着气味找到他,趴在花河脚边,花河看见狼崽子被烧了毛的尾巴,轻轻笑出了声。
“秃尾巴狼。”花河小声说了一句,“热玛在就好了,她最喜欢往你的尾巴上缠些花啊草啊的,就没这么难看了。”
紫豪嗷呜一声,用爪子盖住了鼻子。
“死去方知情深,至尊,节哀顺变吧。”女人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花河放下手中最后一只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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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你了,把她带出来。”花河叹息道,那日在火海中他着急将霍渊带出来,来不及抱出热玛的尸体,还好有凌兰将热玛从火海中带了出来。
凌兰看着热玛,道:“是个好姑娘,我可不忍心她葬在火海里,不必谢我。”
她伸手拿出一只纸鹤,问道:“这是什么,柔北的丧葬习俗?”
花河摇头道:“不是,是桑达节用的纸鹤,从前我的纸鹤都是她来叠,现在她走了,也由我叠一次送她,带着这么多纸鹤走,极乐天会祝福她的。”
凌兰笑笑,将纸鹤放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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