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告诉我……父亲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霍渊半跪在宇文恪身前,近乎崩溃,眼圈猩红。
宇文恪试探地伸出手,想摸一摸将军的脸安慰他,却到底没有胆子,害怕被霍渊嫌弃的推开,他只在霍渊的肩膀上一抚,收回了手。
“渊……渊哥哥。”宇文恪柔下声音,自嘲一笑,“朕之前说过一句话,这世上对你最好的人应该是朕,这句话到今天依然说得出口,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从来如此,包括在这个龙椅上忍受了如此多年孤寂又算计的人生。”
安乐公嗤之以鼻,对他这后半句话十分怀疑。
宇文恪没理他,想了想,从头说起,“关于神威将军的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先帝和你父亲也没有如传闻中那么的亲密无间,不过是君臣上下,互相利用罢了。当年神威将军带着部下和装备走到柔北,在那处杀害了所有同他出征的将士,并且将武器装备藏在小鹰涧,随后伪造了伤势,一人回到长安,谎称带去的部族被兀筑族偷袭,全部阵亡。后来,他向先帝请求出征为将士们报仇,其实只是想将霍氏亲兵全部带离长安,却没想到曾经信任的部下是先帝的人,在路上惨遭老巫谋害,病危间回到长安,见了你最后一面。他拉着你,让你效忠于三皇子的时候……朕就躲在帷帐之后。”
花河一惊,还记得之前他与霍渊分析神威将军遗言之时就曾疑惑,为何父子最后一面说的话如此冠冕堂皇,就好像……是谁在听着一样,原来宇文恪就躲在帷幕之后,如此看来,神威将军临终前对霍渊的嘱托不过是在向宇文恪投诚,求这个即将上任的新皇能留儿子一命。就这么讽刺的一句话,将霍渊牢牢捆在宇文恪身边,直到遇到了他。
“神威将军和先帝先后去了,朕登上王位,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替你父亲掩盖了所有罪行。”宇文恪小心瞧了瞧霍渊的神情,见后者还算平静地听着,才继续说道:“那些被害将士的尸首是朕找人埋起来的,尸骨坑是朕命人挖的,为了掩人耳目还特意修建了一处校场军营,免得哪日被人发现。”
花河道:“就是柔北和大新联合军演的那个校场,难怪了,确实心思缜密,要不是被紫豪刨出来了尸骨,这个秘密压在军营下面,永远没人发现。
宇文恪继续道:“朕命人处理完那些尸体后,又派了心腹守卫……杀了所有经手知情的人,埋在同处。”
凌兰在花河耳边道:“我当时看到两拨尸体穿着不同,才发现或许是有人特意掩藏了真相,之后又处理了知情人。”
花河点点头,之前所有的点滴全部穿成完整的线,隐隐而出。难怪老巫要躲到柔北,不惜自残眼睛,不过是躲避宇文恪的追杀,作为参与神威将军谋反全程、知道一切内幕的人,宇文恪不可能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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