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热玛呛得面红耳赤,终于被迫咽下口中的毒酒,宇文恪才终于像是甩开了赃物一样,嫌弃的擦擦手。
“你早该死。”宇文恪慢条斯理地叠起手中的方巾,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沉声道:“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女人能带着毒酒进宫吗?本想把你当作筹码来威胁吉日彻辰,没想到野心不小,还敢两次来行刺朕。”
热玛绝望地抬起眼睛,姑娘的眼睛深邃美丽,她看着那始终高高在上的男人,后悔方才竟对他有那么一瞬的同情。
她失败了,彻底失败了,非但没能替族人杀了宇文恪报仇,反而沦为他人操纵的棋子,丢了性命。
毒酒在体内翻搅,疼痛紧随其后,就在姑娘即将在这片苦痛的海中闭上双眼,桃花殿的大门一脚踹开。
少年道:“宇文恪,本尊来了!”
花河逆光而战,栗色头发透过金黄的光芒,少年鲜活肆意,张扬轻狂,就像他的名字,是所有的吉日。
“热玛姑娘,你怎么在这里!”连清紧随其后,一眼便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他听说宇文恪从柔北娶回来一位王妃,却怎么也想不到那人竟是热玛,情急之下,连清大声责怪花河道:“你怎么把热玛送来了!”
“热玛!”花河没理会连清的质问,他焦急跑过去,将她抱在怀中。姑娘的嘴角流下乌黑的血渍,在惨白的皮肤上更显可怜。
“热玛,热玛你怎么了!”花河颤抖地搂住她,擦去嘴角血渍,几乎哭喊,“常宁兄,常宁兄你看看她啊,这是怎么了?”
霍渊和连清一眼便知那是中毒的症状,剧毒之下,回天无力。
“是中毒,喝了毒酒的缘故。”霍渊看看宇文恪脚边的酒杯,对花河道。
连清见着心爱的姑娘倒下却毫无他法,痛苦地转过脸去。
“啊,一定有办法的啊,不会的,我都来救你了啊!”小狼崽子又急又气,大眼睛眼泪汪汪,“求求你,热玛,好姑娘,你别离开我,乌罗和父王他们都不在了,铁图好不容易才回来,我求求你,别离开我,千万别离开我。”
热玛努力睁开眼,欣喜地发现自己正在花河的怀中,被他紧紧抱着,这一生恐怕只有这么一次。
她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是撕心裂肺的剧痛。
“彻辰……我…从小就以为……将来会…会成为你的…你的王妃,我……我盼了好久……嫁给你的样子,那时候……草原的鲜花都会为我开放,我们也一定会成为……被极乐天祝福的……夫妻。”
恍惚之间,热玛好像看到了自己身着盛装,站在阳光灿烂,站在百花深处,做呼兰王的王妃,嫁给最爱的少年。
“别再说了好不好,求你了,热玛,别离开我,求你了,极乐天保佑,极乐天保佑!”花河紧紧将热玛抱在怀中,一遍一遍哀求她不要离开自己,他已经经历了太多的别离,每一场都撕心裂肺。
“抱…抱歉啊,彻辰……我也不想……不想丢下你一个人。”热玛终于支撑不住,闭上了双眼,一滴清泪从姑娘的脸颊滑落,在花河的手臂上绽放成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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