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均修看到孟新辞只是低着头做这些事,又觉得有点后悔和难过,要是真的一会把想说的都说了,以后这些事就要跟着孟新辞一辈子。
他眨了眨眼睛,眼睛里的光又暗了下去。
孟新辞猜不透万均修到底会因为什么事情,千里迢迢来上海,这一路舟车劳顿,到底什么值得万均修跑这一趟。
替他按摩着僵硬的后背,孟新辞忍不住埋怨道:“那么远也不请人帮忙,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值得你跑这一趟。”
“因为你。”
万均修突然伸出手,他想拉着万均修,却没有办法把他蜷着的手长开,最后也只是虚虚地蹭到孟新辞的胳膊。
孟新辞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害怕自己听错了,一把拉住万均修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万均修是侧躺着的,这种姿势,实在不适合说话,他恳请孟新辞把他扶坐起来。(/競/詔/渎▽//傢/)
后背的僵硬还没有揉开,这会突然的体位变化还是会觉得后背像撕扯一样疼。尽管孟新辞一再小心,再怎么托着他的后背,万均修还是闷哼了一声。
他几乎是靠在被子枕头上的,歪歪斜斜的也不好看,可总比刚刚躺着要正式一点。
万均修抬手用像鸡爪子一样的手指了指双肩包,“里面的夹层里有一张你以前用过的草稿纸,你能不能替我拿来?”
孟新辞翻找了好久,才在双肩包底下找到那张纸,随身物品已经把那张原本就不新的草稿纸压得全是皱褶。
是以前自己写的那些话,还有万均修密密麻麻的名字。
突然看到这张纸,孟新辞想起最开始喜欢上万均修时的心情。
烦闷,欢喜,难过全都杂糅在一起,最后悄悄写在纸上,然后又藏在漆黑无人知晓处。
孟新辞拿着草稿纸的手都在颤抖,眼尾红了起来。
“有一条长长的且全是泥泞的路,我在这头,你在另一头,我始终在朝着你的方向走,可是这条路很长,我走的好慢,为了早日相见,你能不能也走向我?”
万均修缓缓开口,他现在都不用看就能记得这句话,来上海这一路,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锋利地割下他心头的每一块肉。
他昂着头,看着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孟新辞,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
他接着说:“一个人走一条路好难,所以我也往你这边走一点,你会不会要轻松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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