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商以珣回来了。

于他来讲，实乃不幸中的大幸，是天不绝人域，不绝人类。

姜灵澍平静道：“你以为这么讲，我就会去救周蕴？”

李元帅摇摇头：“你是周缨之子，也是玄镜之子，你身上流淌着王级异族的血脉，灵澍，我只想请你助我进入幽域，我这把老骨头，就剩这么点作用了。”

郁颜郁颜

“你想去跟玄镜同归于尽？”

李元帅默认了，有商以珣坐镇前线，他终于放下重担，去任性一回了。

姜灵澍垂了垂眸：“为什么有些人类怕死，有些人类不怕？”

李元帅露出长辈般慈善的笑容：“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你流淌着一半人类的血脉，你怕死吗？”

姜灵澍自然是不怕的。

李元帅说：“心有信念之人，从不畏惧死亡。灵澍，我心有信念，商黎有，其实……你也有。”

有吗？

姜灵澍仰望着灰蓝的天空，轻声道：“我没有信念，也永远不会成为人类。”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内应该会完结，然后会写一些甜甜的番外吧，番外锁不锁的就无所谓了，么么哒

结局（上） 就是这个好，改变了整个星域的命运。

“没有人要求你一定要成为人类, 陛下待你如何，我有所耳闻，旁人觉得不好, 我却觉得很好。我打了几十年的仗，才明白一个道理，战争避免不了死亡, 可死亡终结不了战争。”

李元帅站在墓碑前, 轻轻擦拭着上面的灰尘, 神情怅然无比：“帝国皇帝姬天昼，他本是人域最高统治者, 却心生恶念，犯下大错，可见善恶并无种族之分。”

最简单的道理, 其实人人都懂，但不是人人都能接受。

时至今日，经过姬天昼的打击，李元帅才终于承认这个事实。

因为商以珣与姬天昼截然相反。

在他身上, 李元帅看见了包容——不因身份而逃避, 不因种族而背弃，无论是人类还是异族，都一视同仁。

姜灵澍其实对任何生灵也一视同仁，但那是一种漠然，而商以珣的一视同仁, 是一种平等。

“如此感慨，你是下定决心要去送死了吗？”

人类总是如此, 意识到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才愿意说一点人话。

姜灵澍的语气毫不委婉。

商以珣将手搭在他肩上, 咳嗽了一下，示意，毕竟是位老人家，劳苦功高。

姜灵澍捏他脖颈：“你喉咙疼？”

商以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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