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坐在茶棚下乘凉,听着周围聚在一起歇工的人谈论起他,他忍不住自豪了起来。
无论是谁有这么样的评价,他都会感到自豪的。
可长风就有些不开心了,他们知道王后是怎么规劝他勤政的吗?
每天晚上临睡前,小美人都要穿上撩人的睡衣,脚心蹭着长风下腹,撩拨得长风恨不能把小美人立刻吃掉。
可小美人偏不如他的意,一开口就是死亡三连问:“奏折看了吗?大臣见了吗?规划写了吗?”
长风若是点头,他就能吃掉小美人。
可若是摇头,小美人就会把他踹出去,让他连床沿也沾不上。
“走,去别处转转。”
顾筠站起身,长风忙跟了上去。
天桥底下说书的在说顾筠的故事,顾筠很满意,可他不满意的是,一个听众也没有!
所有人都围在了前方,不知在看什么热闹。
长风拦下一个人,问道:“前面是有什么新鲜事吗?”
“喲,岂止是新鲜啊,简直是罕见,前面有个卖药的,卖的是能让男人怀孕的药。”
他话还没说完,长风便兴冲冲拉着顾筠挤了进去。
正中央坐着一个人,正向围观群众兜售他的药:“我的药确能让男人怀孕。”
顾筠被长风拽着,挤到近前才发现,卖药的这人面貌极其相熟,竟是追风。
他抬起头望向长风:“长风,你来看王叔?”
他现在是云绫的人格。
长风微一点头,抓起摆了一桌子的瓶瓶罐罐:“这药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我研究很久了,我也曾经想让追风怀上我的宝宝。”他笑了笑,“我啊,最喜欢追风了。”
长风与他说了两句,临走还买了好几瓶药,才欢喜地扯着顾筠走了。
顾筠不住责怪他:“你怎么没把他杀了?”
“贬为庶民已经够了,何况......”他微一蹙眉,犹豫着说道,“我总有一种感觉,我觉得他就是王叔。”
顾筠回头,望着熙来攘往的人群尽头,和暖的日光下,追风正在向往来的人介绍面前的药物。
可是总有些不对,顾筠再细看,终于看出了端倪一一追风脚边投射下的影子有两条。
也许追风根本没有人格分裂,他之所以有时像云绫,是因为云绫的魂魄寄居在了追风的身体里!
他们共存在同一具躯壳里,未尝不是一种永久的在一起。
可也正因为共存于同一具躯体,他们永远不能相见,永远不能得知对方的心意。
云绫永远思忆追风,追风永远记恨云绫。
黄昏将近,追风倚在栏杆上,他的眼睛狭长,睫毛挂着赤红色的残阳。
顾筠走到他面前:“云绫说,他最喜欢你。”
说完,他就在夕阳的剪影中离去了,影子在生了苔藓的砖缝中拖曳而过。
追风看着那抹影子,歪着头,愣愣的。
回了宫以后,顾筠便闷闷的,有些笑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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