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之伤得重没醒过来时,席洵每次来这里,病房区的大家都很有默契没有上前打扰他。粲之醒来后,这病房区才陆陆续续有人和席洵搭话。
可粲之是郁闷极了,以为好不容易能有这么个机会和席洵多说说话,连身上的伤疤都看的顺眼了许多,结果却被一个接一个来抓着席洵闲聊的人给打断。更多时候,席洵都是与别人在言笑晏晏,而他只能在一旁默默吃着席洵带来的水果切盘,偶尔回之一笑,盼望对方快点离开,然而他运气太差,每次都没法如愿。
等到席洵终于想起还有他这个伤患弟弟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席洵又要去另一个帐篷里找军医换药,换完药自然就要回休息区去。
粲之很是替自己不平,分明席洵是来看望他的,怎么能总是被别人拉走?
可面上他又不可能真说出口,让他与席洵之间的氛围再次变得尴尬。只能一直忍一直憋,直到自己恢复得差不多,行动如常,罗宁博来告诉他和席洵,他们要搬进县城里。
之前罗宁博被日本人的攻势一直逼退到此处才稳下阵脚,他们没有直接进入县城,而是在县城城门口立帐篷驻扎,一方面警惕日本人席卷重来,另一方面也怕突然闯进县城里惊了老百姓,闹得人心惶惶。
这些日子,他们在县城找到了一处二层楼房可作办公,县城百姓也十分欢迎他们。
罗宁博对席洵道:“你的手臂虽然已经拆了纱布但还是需要养养,要不以后再拿枪,老了会落下病根,县城里头的条件会好一些。我打算把这里的士兵分两队,一队由我带着继续驻扎在这里,另一队随你进县城去。”
席洵自然没有异议,转头去看粲之,怕他的身体不适合转移。
粲之哪会那么娇弱,他年纪轻恢复快,早就没什么大碍了。只不过在席洵眼里,粲之依旧是稍稍走几步便会疼的身子。
这还不是得怪那些整天在病房区拉着席洵聊天的士兵们。士兵们占了席洵陪他养病的时间,他便把病情恢复期延长,装疼还是很简单的。虽然粲之知道这么做挺不好,但还是控制不住地一连装了好些时日。
听到进县城去可以分到与席洵挨着的住处,粲之眼里立马亮了光,按耐着满满笑意,懂事道:“大哥不用照看我的身体,别平白误了你们军队里的事,进县城路程想来也不远,我坚持得住的。”
就这样三天后,在席洵一路的细微关照担心下,粲之坐上了回县城的车,得偿所愿地住在了席洵隔壁。
初来县城,有许多事需要席洵亲力亲为,粲之白日没去打扰他,一直待在房里看书,偶尔散散步,晚间等席洵忙完自会来看他,并且没有旁人的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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