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野村愣了一下,随即表示歉意地将腰弯下一个轻微的弧度,道:“抱歉。”
粲之见他这般,却在心里止不住地冷笑,在他弯下腰的那一刻,真想拿刀迅速刺向他脖颈的大动脉,立刻毙命。
“不过,你还真挺了解我们席家。”
“想要与席医生交好,自得投其所好,多了解一些。”
粲之咬牙,“我不过是一介刚留洋归来的普通学生,如何当得起。”
闻言,谷野村立即摇头,“席医生当得,如今虽西医盛行,可前段时间机缘巧合之下,我偶然翻读中医书籍,实为博大精深。”
“而当下,能像席医生精通于西医中医两方的医者,属实难见。”
粲之的心沉了下去,不说儿时自己从没有以席家二少爷的身份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学习中医也是请了老先生来席家授课,那段时间席家消息封闭,不参与任何纠纷,席洵将他们保护得很好。可谷野村依旧把他的底细探查得一清二白。
他究竟是个什么人?
“所以?”粲之问。
“所以这次把席医生请到这里是想谈一次合作。”谷野村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俨然一副不容粲之拒绝的态度。
“我若不愿意呢?”
“只不过是一些医学上的实验研究,席医生会答应的。”谷野村异常坚定,继而对着粲之阴柔地笑道,“若不然,我何必费大力气还要将其余的那些个医生一道请来呢?”
“你想威胁我?”粲之语气里充满了怒意。
当今世道,与日本人合作会被世人啐成什么样,粲之清楚得很。那年,席洵一个人在北平势单力薄躲进租界蓄力,仅仅这般便被世人误解成叛徒汉奸。前些日子,粲之有意收寻那段时间的报纸,一些民间报社对席洵的评价简直不堪入目。
席洵上阵杀敌,心中对日本人万般痛恨,要粲之与席洵对立,与整个国人作对,背叛国家,这永远不可能。
“我可以给席医生几天时间来做考虑。”
结束谈话夜已深,粲之没有被带回原来的帐篷,谷野村借着帐篷里医生大概已经睡熟,粲之这时进去恐会惊了众人为由,“优待”地给粲之支了个独立小帐篷,还临时给他搭了个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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