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两个都魔怔了
陈子幺缩在萧奈笙的怀里一动不动,半响才深深唿出一口气来,这是他半夜里第十次叹气了。
窗外阴风怒号,像百鬼嚎叫,在静得出奇的卧房里听起来有些瘆人。陈子幺轻轻拉开萧奈笙禁锢自己的手,想要从床榻上坐起来,他睡在床里面,外边睡着萧奈笙,坐起来还要越过他的身子下床。
外边的风声更响了,陈子幺蹑手蹑脚跨过萧奈笙的身子是,身下的人突然睁开了眼,吓得陈子幺撑在他身两边的手软了软,险些直接趴在萧奈笙的胸膛上。
“去哪?”那对眸子很清醒,毫无睡意,冷静得很,漆黑的眼睛盯着陈子幺的脸看,半响才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摸在陈子幺的脸上。
“你这样半夜偷偷摸摸地出去,我不放心。”陈子幺还在琢磨着怎么开口,听到了萧奈笙的这一句,嘴边的话有转了个弯咽了回去。
“我不走,哪里都不走。我只是起夜想去茅厕。”陈子幺叹了口气,悬在半空的另一只腿跨到了萧奈笙的另一边,也伸过一只手,将萧奈笙的胳膊拉开,已经坐在床榻边缘上穿起鞋子来。
“晚上你一共叹了十九次气。”萧奈笙有拽住陈子幺的手腕,语气严肃。
“我叹气不代表会再次逃跑,我只是在愁怎么拉开你的手去茅厕而已。”陈子幺睁眼说瞎话,却顶了一张极其认真的脸。
“你憋了一个晚上?”萧奈笙不吃陈子幺这套,这个月的煎熬几乎让他彻底崩溃,人不在眼前就会慌得无法唿吸,此时无论眼前人说些什么都没有用了,他只想把这个人禁锢在自己身边,哪里都不让去。
他得病了,不能依靠药物治愈的那种。
陈子幺听到他的质疑声,明白萧奈笙这是不信自己的说辞,叹了口气说:“我去茅厕你还要跟过去闻臭?”
萧奈笙没说话,但眼里的意味很明确,跟是跟定了。
“也罢,你也正好小解一下。”陈子幺坐在床榻边上继续穿鞋,传好了了就等眼前的人穿鞋,感觉两人跟小朋友似的,撒个尿也要结着伴去。
外边风很凉,刚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陈子幺走在前面,险些被吹得一头冲回屋里,倒是后面的萧奈笙淡定得很,明明穿的比他还少。果然习武的体格就是不一样,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算是中间中断了一个月,甚至染上了烟草,消瘦了许多也不妨碍长年以来锻炼出来的体质。
萧奈笙身体火力很足,在冬天就是一个天然的大暖炉,抱起来舒服的紧,但夏天抱起来就没有那么好受了。
两个人从茅厕里出来,外边的风小了很多,空气静了下来。
昏暗的走廊里,陈子幺走在萧奈笙的前面,他看着廊道边上的烛灯,微弱的光,已经快燃尽了,火焰依旧在灯罩里悠悠跳动。
走廊尽头,陈子幺看到了一个模煳的人影,大老远看不清的情况下,他下意识地就以为站在走廊劲头的是介沉,脚步听了下来,不往前走了。
萧奈笙看不见介沉的,他能看见的只有走在前面的人儿现在突然停了下来,明知陈子幺已经停下来了,他却继续往前走,知道胸膛贴上了那人单薄的肩膀。
“怎么不走了?”萧奈笙低头看他,眼里若隐若现的都是柔意,顺着他的目光往走廊的尽头看,那里什么都没有,可陈子幺看得极其认真,好像那里真的有什么东西一样,于是他又往前面的看了过去,在确定尽头处的确没有东西,萧奈笙轻轻皱起了眉毛。
“在看什么?把你的魂儿都勾走了。”萧奈笙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走廊边的烛灯将他们的影子映在了墙上。
“没什么。”陈子幺抿了抿,看见前方消失的人影,心里不安。
相处这么久,他还是没有摸清介沉的性格。
平日相处,介沉的确温和,只是一旦触到了他的爆发点他就会变得喜怒无常,最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介沉的爆发点究竟在什么地方。但他可以确定的是,每一次暴发都是因为他出事了才会引燃导火线。
刚刚他没有看错,那个身影就是属于介沉,晃晃荡荡在走廊尽头不知在做些什么,陈子幺能感觉到有那么一瞬,他们之间的目光交错,远远的那道目光似乎跟往常不大一样了。
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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