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陛下抢到了粮。
“换不了?没想到堂堂荀家也敢赖账。”
五斗米教一行人在大街上吆喝, 引得城里的百姓纷纷堆积到荀府门口围观。府中的荀衍坐不住了。再不出来主持,只怕家门的招牌都要被踩个稀巴烂。
荀三哥没有别的法子。文若做的主给郭嘉借粮,郭嘉又纵容着刘辨弄什么条子。到头来还得荀家把还不起粮的口子堵上。是以荀三哥已经提前三天从外地调来粮食, 把荀府的粮仓填得满满的,就等放粮。
谁叫家里有个胳膊往外拐的弟弟呢!
荀衍把气全撒在食物链的顶端刘辨身上,怒目而视:“刘先生以后还是不要到颍阴县来了。”
刘辨撇撇嘴:“荀三哥急着放粮,要当慈善家么?我好容易断了五斗米教的粮源, 你倒好,又给补上了。”
“你既答应了别人,就该守信。你顶着我荀府的名头行事,我自不能叫你污了家门清白!”
刘辨笑道:“这便是你们荀家纵容五斗米教行恶的理由?以荀家在地方的势力,强取豪夺、杀人越货,十个五斗米都不是你们对手。你们却坐视它日渐壮大, 鱼肉百姓。你们好意思说清白?”
“照刘先生的意思, 朝廷的律法不必守了, 欠债还钱的天理也不必从了!”荀衍气得牙痒痒, 呼道:“来人,放粮。”
对面领着一应人众前来讨债的张燕笑吟吟:“看看看看,这才是大世家的风范。”
说归说, 张燕的心底还是有点小遗憾的。遗憾的是没能给荀家戴顶道貌岸然的帽子。
刘辨冷眼看着张燕和荀衍,忽道:“你们都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谁欠谁的债, 有何凭据?”
张燕指着身手满满一车的存粮条:“这些就是凭证。”
“张教主可识字?”
“白纸黑字, 清清楚楚。上面还有你的签字和手印,还想赖掉不成?”能当教主好歹识得几个方块,张燕随手抄起张纸,存条的内容千篇一律,他都能背下来了:“于半斗米教存粮半斗, 月后凭此书得粮一斗。”
“张教主你别光背不看啊。看看。”
张燕这才往往纸条上看去。但见写的是:“西村王二狗于半斗米教存粮半斗,月后凭此书得粮一斗。仅限本人领取。”
书契里什么时候多出“西村王二狗”和“仅限本人领取”的?
张燕再抄起其余的书契看。果不其然,张张都写着存粮人的姓名和仅限本人领取。
荀衍有些见识。彼时军中有密信隐字的做法。即以卤水在纸上写字,风干以后,字迹消失。待得放在火上蒸烤,字迹才显现出来。可卤水写成的字,跟寻常字有很大不同。拿来作书契唬人是唬不住的。
张燕手中的书契字迹大小和笔墨都并无差异,显然是用同一种材质的笔触写就。这种笔触又不是毛笔。字的比划细小干瘦,绝非毛笔能比。
刘辨从腰间抽出支铅笔:“全凭它。”
将两张纸打湿重叠,于在上的纸写字,在下的纸也会留在字迹。再把纸张晒干,下面纸片的字迹也就消失不见。等到纸片受潮,看不见的字迹又会显露出来。颍阴县城地处山口,三月天干,到四五月之交,清晨变得雾大地潮。神奇的大自然自会把水汽带到纸上,叫它们显出原样。这便是刘辨定好过得一月来换粮的缘故。
计策实施之初遭遇些困境。
刘辨本想偷个懒,直接叫图书馆系统奖励几支铅笔。古籍中虽不乏提及“铅笔”之名,出来的笔果真是含铅粉的笔。礼官、商人多随身携带记录,比起毛笔能少携墨水砚台。至于石墨制成的铅笔,则是西域番邦的发明了。
好在石墨也不是什么稀奇材料,再找些粘土做个笔杆,放在火上烤硬,好歹也能勉强用着。
刘辩理直气壮:“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的粮只能给王二狗,不能给你。”
张燕目露凶光:“我的条子就是从王二狗手里买来的。用了二十一斤粮!”
“那我不管。骗你的是王二狗,你找他要你的粮诺。”
刘辨故作遗憾地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只见围观的百姓里有人匆匆跑路。张燕眼急,大喝一声,直将那人喝得吓倒在地。
张燕命手下把两腿发软的小年青拉上来。真是凑巧,被吓倒的就是西村二狗子。张燕想不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冲二狗吼道:“好小子,你敢诳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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