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遥看着眼前的一幕，呼吸一滞，瞳孔骤然紧缩，深黑的睫毛轻轻颤抖，脸色青得有些难看，

他的双拳下意识得握了起来，以防止自己发抖的手探入口袋，父亲是站立在峰峦之巅俯瞰大地的雄鹰，

洛遥几乎能看见凛冽的寒风吹动着他的羽毛，而这个人一直在他永远他无法企及的高度之上，俯视着他，面容冷漠，不过这样的人，他并不崇敬，因为他冷漠无情，

刚才，洛雨祁一掏出匕首就被父亲抓了个正着，速度快得洛遥都来不及看清那把匕首究竟是怎样调转头来插进洛雨祁胸口里的，

洛雨祁的表情看不出痛苦，眼神里满是肃杀，像一只受了重伤的困兽，被铁链锁住，关在笼子里，静静地看着猎人在笼外轻轻地擦拭着他的猎枪，笑得意味深长，

“困兽”的胸口直淌血，从笼子里蔓延出来，血腥味混杂着铁锈味，毫无违和感，

洛雨祁的脸色已经苍白，可他眼里升腾起的杀意，却十分地骇人，语气也疏离冷淡，

“下次，我会插在那里的。”这句话说得毫不留情，

洛青霖微笑着，若无其事地用白帕子轻轻擦拭着匕首上的血液，像个温和的大叔叔，在帮小孩擦干净玩具，

地上的血越积越多，浓烈，鲜艳，刺眼，血腥味弥漫在整间屋子里，

洛雨祁的脸色已经惨白，抓在沙发上的手爆出青筋，他的指节发白，骨锋却带着锐利，如同野兽尖锐的爪子，赤红的眼睛仿佛已经染上了血色，带着嗜杀，

洛青霖依旧平静地微笑着，匕首的尖端反射出冰冷的寒光，冻得入骨，

“很不错的眼神……眼睛也很漂亮。”

他调转头，看向一旁的管家青漠，微笑不见了，只有噬骨的寒冷，可怕得像来自地狱的魔鬼，

“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是。”……

213 天使还是恶魔（番外2）

话音未落，一阵骚动过后，原本没人注意到的洛遥就被洛青霖摁在”了地上，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洛遥拔出来要指向洛青霖的黑色手枪就顶到了他自己的太阳穴上，

洛遥大喘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惧，灯光是冰冷的白，地板是冰冷的白，

洛遥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撇开头，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洛青霖轻轻摩挲着扳机，

只要轻轻一扣，或者有半点闪失，洛遥的脑浆和血就会一齐溅到自己的脸上，

敏锐地察觉到后面两道杀意越来越浓的目光，洛青霖转过头，看了眼目光传来的源头，脸上又恢复了微笑，却没人猜得透他现在的心情，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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