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黑白从来不是一杆秤放在那里便可以衡量的,但是诸多事情,都是可以用健全的法度来解决的。”
“作恶,自然有个先来后到,适度还击无可厚非,但是受害之人无妄之灾承受的一切,又怎么衡量,又怎么去平衡还击到什么程度。这一切,法典中皆有详细条例,没有的,我们便一条条去加,终有一天,让法典,可以为每个人求得公平二字。”
“那个女子,可以从一开始就去衙门击鼓鸣冤,法典中自有保护她的条例,也有惩治他那些恶毒家人的条例,可以帮他们和离,可以将她送走改名换姓重新开始。”
宫宁无奈一笑:“你可知世间有多少人能识字,又有多少女子可以读书,更别说有那个勇气去衙门。”
沐亭泽急忙说:“我知道你觉得我异想天开,这天下何其大,但是哪怕如此,若要真正从根基解决这些问题,便是需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的努力和心血,而不是大颐短暂开国十几年,便苛求。”
“大颐天下我无法插手,但是我也不是异想天开,灵州疆土,早就颁布多年法令,所有孩子必须送去衙门开办的学堂念书,否则父母坐牢。灵州王庭出钱,孩子念书越好,便能抵消越多家中的税赋和徭役,若是年考的时候成绩好,还能得到奖励的肉食,每一家父母从此都鼓励孩子读书。”
“您可以去灵州疆土上走一走,您就知道我所言非虚,虽然现在依旧是很多目不识丁的百姓父母当家做主,他们只知道可以获利,可是十年,二十年之后,灵州疆土将人才辈出。”
“所有人都遵循法度,都安居乐业,都知道他们的王主可以庇护他们,可以让他们不用在丛林法则强者为王的尘世里苟延残喘,他们作为普通人,足够可以在一个行业里,活得普通简单,却有尊严。而不是只能走极端,朝不保夕,刀口舔血。”
沐亭泽虽然师出鬼谷派,又是一个必须依靠强者武力说话的江湖人,但是他同时也是一个疆土的王主,他深知天下人不可能谁都适合习武,大多数人就是普普通通的普通人,他们需要的便是太平盛世可以得到公平对待,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们的夙愿就那么简单。
顾南亦望着沐亭泽,茶色的眼眸里也多了几分深意,他自然知道沐亭泽走到今日也不是单凭武力,也知道沐亭泽这些年为武林江湖,为灵州百姓做了多少事。
但是有些事情,非要当面,听着那个人亲口说出来,才知道那种震撼。也才会明白,有些爱并非真的没有道理,而是早在点点滴滴之中,你就已经知道,你选中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宫宁笑了笑:“你说的是小善小恶。”
“世人需要的便是小善小恶里的公平正义。”沐亭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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