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夏至看向明玉，有一丝犹疑，又有一丝不确定地开口。

“嗯，是恋人。”明玉接口道，“怎么，你很意外吗？”

“倒也不是。”纠结了一会儿，夏至补充道，“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感情应该会很艰难，阻碍很多吧。”

“确实，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猜已经开始艰难了。”明玉像是叹息般地说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坚持呢？”夏至有些同情地感慨道。

“也是啊，人们往往都倾向于选择安逸舒然，那些自讨苦吃的坚持确实不值得提倡，不过这世间的万事都抵不过恰好二字，恰好爱上了一个男人，恰好将他放在了心上，又恰好不愿意放手……”

病房里，左辰伸手轻抚着苏涵苍白瘦削的脸颊，心里一阵揪痛。

“小涵，对不起，对不起……”左辰歉疚地低声开口，眼角也在不经意间浸出几滴晶莹。

睡梦中的苏涵似乎是感觉到了这悲戚的声音，睫毛微颤了颤，眼睛缓缓打开了一条缝。

这是梦吗？为什么他好像又看到了日思夜念的那个人。

只是，苏涵却不敢伸出手去，怕又像之前那样触摸到一片虚无，再次令心脏痛得无法呼吸。

“小涵！你醒了！你看看我，我是左辰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来晚了……”

后知后觉到的左辰不由激动地拉起苏涵的手按到自己的脸颊上，幽深的瞳眸盈满了水色。

怔愣了好一会儿，一直到掌心那湿湿热热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时，苏涵迟钝的神经才终是有了反应。

只是，苏涵看着面前那熟悉的脸，微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在还未说出一个字时，便忍不住呜咽出声，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那泪珠砸在被子上，同时也砸在左辰的心里，引起一阵尖锐的疼痛。

“小涵不哭，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左辰哽咽地擦着苏涵脸上的泪，自己的视线也在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左……左辰，我好想你……”苏涵用尽全身的力气扑到左辰的怀里，声音有些破碎地开口。

左辰紧紧地搂着那个止不住颤抖的身子，强忍住悲意，心疼道，“我也想你，小涵，我要带你回家，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此刻，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世界只剩下了那两个相拥而泣的人，默默地体味着重逢的苦涩与甜蜜。

苏涵不知哭了多久，一直到声音嘶哑，体力不支地在左辰怀里沉沉睡去。

而左辰就那么将苏涵抱着，痴痴地不愿放手，看到那小脸上犹然未干的泪痕时，左辰俯下身心疼地将他们一一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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