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非常宠溺的一句话，可白澜只觉得冷，钻入骨髓的冷。

“换衣服去吧，我带你。”

夜色很美，地牢里冷的不像话。

白澜隔着栏杆看着坐在木板上白语舟，突然觉得很可笑。

像是他与白语舟的位置翻了番，曾经这位高高在上的丞相站在这里，看着跌落污泥浊水他。

而现在他却穿着金线长袍腰间配刀看着一身囚服的白语舟。

“李智，我想跟他单独聊聊。”

李智紧盯着他，可看到的只是他的侧脸，他口中有些干涩，半晌他重重点点头，“好。”

听着人离去的声音，白澜打开了锁。

坐在板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人，一蓬乱发扭头看他，“你来了，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好笑？”

“你瘦了，”白澜慢慢走到他身旁，蹲下身子将手放在了他的膝盖上，“你真的瘦了好多。都跟我差不多了。”

“你——”

“嘘。”

白澜把手指放在了唇边，轻轻吐气。他握起白语舟的手，缓缓在掌心写下：

我换你。

“你如何？”

“现在你还有脸吗？”白澜说着，将从系统那里换来了的假皮面具掏了出来，放到白语舟的膝盖上。

又继而写下：

我助你。

“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语舟说的极慢，像是在对这件事情的惊讶。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对你那么坏。

可他却听见白澜贴在他耳边说：

“我爱你。”

我对你这么好，你是我爱你，我愿意。

哪怕用着半斤真心换你余生安好，我也愿意。

要怪就怪我谢时雨瞎了眼，偏偏栽到你这个人渣败类身上了。

白语舟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原来…原来眼前人对他的爱半点不比宋韧少。原来眼前人真的是爱他的。

“出去以后，”白澜顿了顿，继而开口道：“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他的声音极小，但白澜听的一清二楚。他怎么走的了，他们中只能保一个，且他要去下一个世界，去找徐靳。

白澜坚定的摇摇头，“开始吧。”

两人换了衣裳，换了皮囊。

他一步两回头的去看白澜，“保重。”

“去吧……”

白澜又坐到了那个木板床上，看着一身华服的白语舟，竟笑了起来，“好好活下去。”

“嗯。”

回答他的是白语舟坚定的语气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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