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齐景明……”崔行之神情幽怨，“陛下的桃花可真多。”

萧棠心里一凉，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失策！

“我……”萧棠可怜兮兮地拉崔行之的手，崔行之抽出来，不给他拉。

“行之……”萧棠拉住他袖子，小声道，“对，我是认识钟睿明四年，喜欢他四年。可仅此而已了。”

“在未来的十四年，四十年，我都是你的，对不对？他不会再出现了。”

“你还喜欢他么？”

“我现在只喜欢你。”萧棠就差赌咒发誓了。

“可……如果你没阴差阳错地来到这个世界，你一定会和他在一起吧？说不定，在那个世界，他还在等你。”

这话正中萧棠死穴，萧棠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并且黯然神伤。

“……或许吧。”萧棠没法反驳，“可是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

“若真有如果，我希望，我未来人生的所有可能性，全是你。”

“那你还想回到那个世界吗？”崔行之再问。

萧棠眯起眼睛回想着现代社会的一切，叹了口气。

“行之，你知道么，我的家在那边。”

“我的父母，朋友，老师，同学，都在那边。我真的很想念他们，很想念我的家乡。”

崔行之眼神黯淡下去。

“如果有机会，我是真的想回去的。那个世界，是你无法想像的好。”

“与那个世界相比，大周就像蛮荒时代一样未开化。”

崔行之张了张唇，想为大周辩驳几句，却无法开口。

“可是，”萧棠转头凝视着崔行之的眼睛，“我希望，即便要回去，也是你和我一起回去。”

崔行之一震。

萧棠问：“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

崔行之骤然失语。

他们二人都活得太清醒，都不是没了情爱就不能活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跌跌撞撞这么久，才走到一起。

他们明白自己身上的担子，他们的生命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生命，他们背负着许多的责任，许多人的期许。

如果真有这个可能，崔行之也没办法离开这个世界，追随萧棠去往现代。

崔行之低下头：“对不起，我……我太自私了。”

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要萧棠做到呢？

萧棠却笑了笑，抱住崔行之的腰，侧头靠在男人肩上。

“不，行之。”

“你的自私也好，无私也罢，都是我所喜欢的。”

“而且，我可没说自己一定要回去。”

“如果真有那个机会，我想我可能……也会选择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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