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碎玉断情

淑妃话落，正厅陡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外头淅沥沥的雨声。

顾长卿怔怔看着那不过半臂长的木盒，许久才僵硬开口：“娘娘，她……”

“这里头都是大人给她置办的些簪环首饰。”淑妃声音越渐冷清，“至于小暖，你们即已和离，她也没有入你顾家祖坟的理儿，本宫都已办妥当了，大人也不用操劳。”

说完，她收回手，缓缓往外走。

看着顾长卿那紧缩的瞳孔，淑妃眼底掠过一丝怨怼：“枉你饱读圣贤书。”

候在外头的宫人忙撑着伞走了过来，搀着淑妃离开了正厅。

顾长卿如同石化了般站在原地，不知跪送，更不知已快到上朝时辰。

他看着那木匣，心脏忽地一阵抽痛，痛的他袖内的手紧紧握起。

安小暖……死了？

怎么可能！她入宫前还好好的！

顾长卿向桌案去的脚步突然停住，眼前似是看到了安小暖说着自己活不久的场景。

难道说，她早知大限将至？

来回话的小厮才到正厅门口，便见主子那快要倒下的身子，忙上前扶住：“大人！”

沉重的呼吸如同一个垂死的病人，顾长卿无论如何用力吸气，喉咙却似只有针眼大小，一种窒息感扑面而来。

桌上那漆黑的木匣在他眼中竟慢慢变成了棺椁，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

小厮觉着越来越吃力，不想下一刻，顾长卿直接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大人——！”

……

日将暮，雨止。

顾长卿悠悠转醒，他望着空寂的房间，有一瞬以为安小暖还在在几步外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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