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怀安只静静地依靠在那暗处，看着这一出好戏。

“为什么？”赵乾正嗫喏着唇瓣，不甘地质问，悲痛满身，比他这伤口还要伤人。

兰凝如神色有些疯狂，全然褪去了平日里的温柔娇媚，眼中的厌恶跟憎恨如此强烈，让赵乾正觉得陌生不已。

“你问我为什么？”兰凝如笑出声来，指着他的手都在发抖，往日旧事被再度翻出，那些血腥的曾经，历历在目。

“还记得成黎部落吗？那个在边关附近的小部落。”她红着眼，这一次比什么时候都要激动，恨意真真切切。

赵乾正却是不明所以地摇头，随着鲜血的流逝，他的唇色也发白。

“你当然不知！你心中只有你自己！”兰凝如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你围剿了我们部落，我也不会成为孤儿，也不会背井离乡，更不会跟我的怀安哥哥分开！”

“你残忍嗜杀，根本毫不顾及旁人的死活。”兰凝如眼中的泪滴落，凄楚哀怨，“长佩皇后一家对你忠心耿耿，你不还是将她满门抄斩。”

她慢慢蹲下身来，拿着帕子擦拭他唇边的鲜血，欣赏着他眼底的悲痛，像是为了痛快，她用着从前那样的轻声细语。

“你还不知道吧，温贤太子是我害死的，裴家的谋逆之罪，也是我捏造的，就连最爱你的长佩皇后，也是我逼死的。”

赵乾正震惊，猩红着眼，一把攥住她的手，一字一句：“你害的她？”

兰凝如就爱看他的痛，爱看他的后悔，她只觉得痛快，这么多年的恨意，吐露出来后，她已经遏制不住了。

“对啊，想不到吧？她为了你甚至可以跪下来求我，哈哈哈～”兰凝如仰头大笑，带着血迹的手握紧了那把匕首。

“就这样吧，带着你的悔恨，你的恨意，去死吧——”带着寒光的利刃朝着赵乾正的胸口直直地捅去。

25.怀安到底是谁

“叮——”一枚飞镖将兰凝如的匕首弹开，她抬头看向那方向，是怀安。

“如如，这样的事情，不适合你做。”怀安看够了戏，从远处走来，牵起她的手，二人相拥着看向赵乾正。

赵乾正早已不知该心痛还是愤怒，他分不清自己现在的感觉，往事历历在目。

那些关于裴长佩的事情。

他记起来她曾经在大雪天里衣衫单薄地跪着求他不要杀她的家人。

记起她曾用失望的语气问他：“陛下不信我了吗？”

他更记得……贤儿死的时候，她发疯一样地绝望，而他却只是轻飘飘地安慰了两句……

他才知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一口心头血涌上，他直直吐了出来，眼前一片恍惚。

“是朕错了……”

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相拥而立的两人：“所以怀安自始至终，都是你的心上人，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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