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亡人破家

天灵族，风吹灵明发出呜咽之声。

明檀再次醒来，头顶是一片蓝天，她被阿娘抱在怀里，目色苍茫，只觉全身被八爪火螭的煞气扯得痛不欲生。

“阿娘……”

明母颤抖得抱着她，轻声问：“我儿醒了？”

“阿娘……我们现在是在哪儿呀？”

明檀迷惘地看着四周，她不是回家了吗？

明母喉咙哽咽，许久才吐出两个字：“灵泉。”

明檀瞪大眼，强撑着身子要起来，可明母却一把按住了她。

“檀儿不怕，灵女娘娘会保佑你，很快你就不会疼了。”明母空荡的双眼已经落不出泪。

她婆娑地用手捧起灵泉水轻轻地覆盖在明檀的乌发之上。

明檀感受到那冰凉，害怕不已，这灵泉可是天灵族人死去前，亲人带至最后沐浴之地。

“阿娘，你快带我回家，檀儿怕。”

明檀想要起来，可浑身撕裂般的痛，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明母抱着她，手上的动作也在颤抖，但嘴里却念着：“洗去一身世间尘，来世更觅良家人……”

“不……阿娘我不想走……我想陪着你……”

明檀已经活了上千年，又怎不知天灵族人没有来世。

明母没有回话。

小蝶看着她被煞气折磨，握住她只剩骨结的手，忍不住落泪。

“小姐，其实公子一直都记挂着你，他是不想连累你，所以才赶你离开的。”

明檀躺在明母怀里，费力张口：“是女儿不孝……害了……你们。”

明母听后哭的越发厉害。

明檀气息越来越弱，浑身像是被撕裂开了一般。

“阿娘……我真的知错了……”

明檀眼角泪珠滚滚而落，煞气又一次侵袭，鲜血从口鼻止不住的滚落，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明母听着她痛苦的呼吸声，摸着她脸上的血，慌忙将自己身上不多的灵气往她身上传送。

可明檀身体早已被侵蚀殆尽，根本难以吸收她的灵气。

明檀强撑着一口气，浑身如蚂蚁噬咬疼痛之极，大口的鲜血止不住从嘴角滑落。

一旁小蝶再也不忍看她痛苦的样子，直接跑到一旁嚎啕大哭。

明母听着小蝶哭声，空荡的双目泪已经流干，给明檀输入灵力的手迟迟才收回。

明母感受着女儿痛苦的呼吸声，最终狠心用手将其口鼻遮住。

她空洞地说道：“都走吧，走了就不会再痛苦了。”

明檀睁着双目，攥紧她衣服的手，久久才脱力地垂了下去。

一时间，她的身体像是尘土一样随风而去……

最后只剩一截紫笛从明母身上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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