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刘榕的姐姐,我向着下区狂奔,此刻上区与下区一样在混乱中肮脏成了被鞋踏过的雪,我带走了刘榕姐姐的遗照。
奇怪的霓虹包围上区与下区,文明的光影里,上下之间再无分别,都被粉饰成了一模一样的滑稽的小丑。
而我在滑稽之中抱着一张遗照,我看到文明崩裂了,人们疯了,我向着学校奔跑的时刻疯狂地摁着手环,失控的街道,失控的马路,失控的科技,失控的人类,我停在原地看着这一切,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八月中旬我得到了丹尼尔的消息,他将被转学到二区,我站在他新学校的大门口从早晨六点站到凌晨,我意识到我与他不会相见,我狼狈地回到了学校。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关老师冷声呵斥着我。
“我再也不会了。”
我回答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见我,我在没有他的生活里变得疲惫,我努力做好我的事情并在每一个希望中等待我的父母等待他。
二区的纪家住宅区修建完毕,我跟随爷爷的战友行走在主宅之中,按照他们的记忆将纪家先辈的照片挂在墙上,当年爆炸之前我的伯伯转移走了他们的照片。最后一张是爷爷的照片,年轻时候的爷爷目光凛凛与我对望,忽然之间我放弃修建其他住宅,远处的战争持续着,我将其余的地方改建成了福利院,我知道试图复原纪家毫无意义,这里于我而言没有家人,我将这些照片安置之后便没有任何可以安置的,我希望有更重要的能被安置,也希望这份安置能为战争遗孤带来自尊与公平。
一个小孩跑闹中撞在我的腿上,她穿着蓝白的裙子。
九月铺天盖地的前线新闻
高绪战死,我反复确认之后冲出了图书馆,在深夜高览回来了,他一把抱住我哭倒在地,他在我耳边哭着问我,为什么今天是一个艳阳天?
十月中旬,我被李教授带走。
这个会议室内我遇见了与我同一批的受害者,我平静地听完李教授的讲话之后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在我离开之前我与我的父母以及丹尼尔,我们还有没有再次相见的可能。
“我需要一点儿时间。”我这样答复了李教授。
十二月深夜
我在夜晚离开图书馆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哭,在楼梯上我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尹灯,她消瘦了背对着我,我从未想过尹灯会哭得那么无助,她一直以来都是坚强孤高的女生。
“我姐姐死了。”
我闻言震惊,因为一周之前她的姐姐仍在被包围的坦市演出,鼓舞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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