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食堂。
他穿上鞋子然后走了两步,鞋带无声地自暴自弃,散在了他的眼前。
他看了鞋带很久最后慢慢蹲下来开始系鞋带,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他竟然完全系不好鞋带。
怎么会这样?
他呆呆地在脑子里问自己,然后重新系了一遍站了起来,刚走一步鞋带又散了,羌橘看着这个不大不小的地方,刘榕的书安安静静压在那些纸质书的最下面,他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向谁求饶一样,他神色可怜蹒跚地走向衣柜,衣柜里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件衣服被挂着。
他看着鞋带觉得自己再也系不上了,我不能这样,他告诉着自己,他明白的。
窗外橙黄的灯看着他,他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
他慌张地乱翻着周围的一切,衣服乱七八糟砸在地上,书桌也全乱了,他不知道今天应该看什么书,不知道要学什么,混乱的脑子甚至猛地一刹忘记现在星期几,他低头看着鞋带崩溃了。
他哭喊着自己也听不懂自己在哭喊什么,他克制不住自己那么绝望地哭喊,他抽着自己耳光希望自己能清醒一点儿。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狼狈地蹲在地上,他抓着衣柜希望自己站起来,他好像瘫痪了怎么努力都站不起来。
我昨天是正常的,前天也是正常的,为什么我今天变成了这样?
他抓着他能碰到的一切,最后他和椅子一并重重摔在地面。
他的目光与天花板的灯撞上,一派虚假的光明笼罩着他,他猝不及防大笑了出来。
爆炸
当我逐步摆脱了私生子的身份刻进我骨子里的自卑与恨之后,我开始不那么爱卢阐,我仍在癫狂却偶尔清醒。
周名穿着白大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到。
我分不清他在我年少时期给予我的好是真是假,分不清那偶尔的甜头里有无真心,我可怜纪雪门的大儿子喜欢上赵独那样的货色,我可怜他把真心交给蛇蝎,但或许我们是一样的,甚至我会比他更可怜。
他尚未看清赵独的险恶,而我早把卢阐看得一清二楚。
我有无数个爱他的理由,最后在脑子里混淆成一片混沌,我开始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么爱他,但我仍然爱他,也仍然恨他。
卢晔的死是卢阐没想到的。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