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需要安抚的猫
“我好累。”
当车窗泯掉最后一线机场高速嚣杂的锐音,姚岸还没将手从开关上移开,而姚见颀忽然准确无误地投入他的肩窝,说了这样一句话。
前座的姚辛平在专注地察看路况,于绾在副驾上工作,把每条语音转成文字,中控台的暖气无声地输送,密闭的空间里,除了姚岸,没人听见姚见颀说了什么。
他抬起一早捂热的右手,左手还被姚见颀握着,顺着对方脑后的头发捋了捋:“我知道,这些天辛苦了。”
姚见颀瓮瓮地嗯了一声,把他的肩当成枕,睡了一路。
考完最后一所学校,他没有等大部队一起回来,而是在机场待了一个通宵搭最早的飞机,好像就是为了这么安稳的一觉。
下车前姚见颀还没醒,于绾冲姚岸打手势,说车里待久了着凉,让他们赶快上楼,随后轻轻地掩上了车门。
车内只剩下他们,姚岸却没着急着喊,他知道姚见颀这一阵的睡眠状况有多惨烈,常常是三杯特浓撑到凌晨四点,累了并三把椅子在教室墙后睡一会儿,不能久,醒来又继续。
他不忍心叫醒他。
姚岸足足等到车内的暖气有些逸散的势头,又默数了半分钟,才准备张口。
结果一转头,却对上姚见颀袅亮的柳叶眼。
姚岸讷了讷:“什么时候醒的?”
“过减速带的时候。”姚见颀摆正了脸,下巴还是悬在他肩上。
姚岸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一处已经麻了,使不了力。
“那上去吧,有点冷了。”姚岸往右移了一下,去搭门把手。
却没能打开。
姚见颀捏着他的手,抬起,门柄“噔”地弹回,在车内晰晰作响。
“想干吗?”姚岸看回他,明知故问地挑起眉毛。
姚见颀不说话,另一手撑在姚岸身侧,鼻尖一点点蹭他,先是颈窝,喉结,再是下巴,脸颊。
姚岸痒痒地笑,低下头,磨了磨他的鼻翼,随后与他接吻。
时隔一个月的吻更像一种温习,有条不紊节奏更利于感受,姚见颀起初是这样的。但随着倦意被舌尖驱醒,就越发觉得这种程度还远不足够。
他的右手绕过姚岸的腰侧,怕对方因为冰凉的指尖挨冻所以隔着最后一层衣料,带点儿疼劲地摩挲,在加深这个吻的同时。
姚岸严重地痉挛了一下,在于左臂遭受的揉压,半麻的神经向他传递着欲罢不能的痛痒,像警告信号,可惜顾及无暇。
交错相扣的手贴在沵漫的车窗上,抹掉水雾的同时触碰与体温相悖的凉,水珠在密切的指缝间分淌,更像另一种形色的舔舐。
一窗之隔的地方是停车道,是人间,这层雾霭是他们唯一的遮羞,絮絮的市语和重迭的车笛都在生生不息地强调,他们在苟且,在狼狈为奸。
“见颀。”
门口的两人在争执最后一只行李箱,听到这声呼,被喊的手一漏,遂了没被喊的意。
“怎么了叔?”姚见颀转过身,背后的手在弯腰扛箱的人屁股上拍了一下。
姚岸遭此偷袭,当然得还,可姚辛平眼瞧瞧着这边,他再怎么手痒也得知道死活,末了只得记着账,先搬东西。
“我前两天在街上碰见你们蒋老师。”姚辛平延迟着点烟时间,“她说和你聊过出国的事情?”
姚见颀闻言,先是看向姚岸,后者果然停了在楼梯口,要上不上的。
“只是随便聊聊。”他再回姚辛平,“我没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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