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通往杭州的铁路线才得以运行。
他们乘的是那种慢悠悠的绿皮火车,列车员推着车在车厢间穿梭,来来回回喊着“水果有需要的么”“盒饭有需要的么”“请让一让”
车厢里播放着九十年代的歌曲,打工族的行李放的满地都是。
现在乘坐这种文艺范儿的列车,心里装的不是轻松与闲适,而是忐忑与担忧。
真不知道,下车后会遇见什么样的景象。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看到城市憔悴的面容时,梁钧还是觉得心中抽疼。
行道树歪成一片,有的已经被连根拔起,横亘在马路中央,吊车正在清理这些堵塞交通的倒塌的大树,好像在清理尸体。
公寓楼的玻璃有的碎成了冰裂纹,有的早就空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框子和几块尖锐如刀的玻璃碴子。
一些老式的民房已经倒塌,青砖黛瓦成为一片断壁残垣,上面的雨痕还未干涸,青苔不知发生了什么,仍然在寂寂的生长。
“我要去找陈离……我要去问清楚。”
“你说什么?”梁钧看到陈光年的眼睛倒映出破碎的玻璃。
“我说我要去找他!”陈光年的声音高了三度,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
“你先过来……”梁钧把他拉到墙角,“你到哪去找他,还有,你真的确定这些事跟你的时间理论有关吗?真是的陈离试图改变过去,导致了……那什么……悖论……才会给现在的世界带来那么多灾难。”
“我不知道,但是我还是要找他,我在手机里放了定位装置……”
“你……你怎么不早说,他在哪?他在哪?”
“没有……定位不到……他跟我们根本就不在一个时空。”陈光年气急败坏地说道。
“那你问岳朗,他知不知道?”
“好。”陈光年的胸口剧烈地起伏。
嘟嘟嘟。
“没有,没有人接……”陈光年的长眉拧成了一个死结,他焦灼地用手指按着额头。
梁钧自己也给岳朗打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靠,不在服务区,他不会也……”梁钧能想到的就是他跟陈离在同一个地方。
“你不是去过南宋临安么?你是怎么去的?”陈光年死死按住梁钧的肩膀。
“我我我……我带着赵佶坐地铁,然后一群人拿着刀子威胁我从第十九节车厢下车,结果我下去之后就到了当年的御街,我不知道,那全是蔡津渡安排的……”
“你当时上班的那个公司在哪?”
“我……我带你去。”
陈光年冰着一张帅脸进了公司大楼,活像个收保护费的。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