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就在青云路菜市场后面,麻烦您再开快点!”
宫羽口中的那条红领带似乎现在就勒在他的脖子上,而且还在一点点的绞紧。Burberry暗格纹红色领带,还是季节限定,梦境和现实重叠,稀薄的空气蒙住他的口鼻,梦中吴霖痴迷的眼神和柔软多汁的身体一帧帧从他脑子里划过,在出租车驶达停稳的那个瞬间完全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
下车,上楼,五楼的楼梯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辛望云感觉即便是登月都没有这么艰难。生锈的铁门发出难听的“嘎吱”声,那天被自己踹翻的箱子还狼狈的翻到在地上,里面的行李散落得到处都是。顾不了这么多,他迈开沉重的脚步直接踩在了那些五花八门的婴儿用品上,有的被踩脏了,有的直接被踩碎了。
到了卧室,他用近乎粗暴的力道拉开了吴霖的衣柜门。只见那个大铁皮盒子正七扭八歪地躺在衣柜角,盖子已经被人打开了,两个本子不在里面,只有小一点的铁盒还可怜巴巴地呆在原位。因为手实在抖得太厉害,辛望云用力掰了好几次才揭开铁盒盖子,小小的铁盒轻轻的,里面只塞了一条卷得仔仔细细的红领带。
——一条被弄丢在吴霖订婚宴上,此后只在自己梦中出现过的红领带。
人不见了
念念是我的孩子。
辛望云站在衣柜旁边,就像站在零下三十度的贝加尔湖湖面上。寒风卷着雪沫呼啸而过,体温像是世间最可笑的抵抗,疯狂地叫嚣,然后束手无策地投降。巨大的冰蓝色裂缝从脚下一直蜿蜒向前,世界明明已经崩裂,却冰冻在这瞬间想看看这无能的人类打算怎么应对。
为什么不说?
辛望云开口想问为什么,漫天的冰沫却突然涌进嘴里,止不住的咳喘令他在寒风中瑟缩的四肢愈发僵冷发麻——可现在明明是酷暑当头。
白日晃晃,吴霖的脸像剧幕电影般出现在他眼前。单纯的、温柔的、娇嗔的、生气的、疏离的、冷漠的,还有痛苦的和脆弱的。这些原本各不相同的面孔,在逐次列队之后竟交互重叠着组合在了一起,笑颜滑落泪水,柔情布满绝望。呼之欲出的真相就隐藏在那娇嫩却紧闭的唇后,他吻不到,也听不到。
“爸,能不能从保卫处给我调几个人,我要去找吴霄!”
“啊?什么?”被儿子莫名其妙的请求绕晕了头,辛博宇脑子里排了一串问题,一眼望去简直不知道要先用哪个开头。
“你先别问那么多了,快给我几个人,最好是体壮能打的,我真的很急!”
“你不会是想用暴力逼吴霄说出吴霖的医院吧?我给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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