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暴雨总是突如其来,上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就电闪雷鸣,狂风夹杂着骤雨“呼啦啦”地拍打在玻璃窗上,让整座医院变成了一个被大雨隔绝的孤岛,只有街上间或传来的行人的尖叫声,才能让里面的人觉得自己还身在人间。
“噗通,噗通,噗通——”
但这些都和辛望云无关,他已经完全失聪,除了自己沉重的心跳声,外界所有的声音都无法通过耳膜传进大脑。而那拉扯着万千剧痛的心跳声,就像巨雷趟过胸膛,也如闪电击穿灵魂,每响一次,他的呼吸就微弱一分,濒临死亡是什么感觉,此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家属?诶,家属?”没得到回应的医生不耐烦地拍了拍辛望云的肩膀,“能给我们说一下吗?病人的子宫是在什么情况下切除的,术后使用的是什么药物?”
“我不知道,”辛望云都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不是自己说出来的,声音好像先于他的大脑,直接跑出了体外,“我真的不知道...”
“什么?!”医生双眼大睁,“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子宫切除这么大的手术,只要是身边的人,根本不会发现不了!”
“就是,这个手术后期护理起来可麻烦了,恢复期也特别长,怎么会不知道!”刚刚还觉得辛望云帅的小护士轻蔑的瘪了瘪嘴,心想这人真是人面兽心。
呼吸困难,辛望云觉得吴霖永远都能给他带来更糟糕的消息,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水面之下永远骇浪惊涛暗潮汹涌。每当他以为吴霖受的只是一分苦,可过不了多久就一定能看见这苦后面的十分罪,而就算他看见了满打满算的十分罪,后面等着他的又还有千般险万般难。他不知道一个人如何身负这么多的痛苦还能坦然前行,他做不到,但他更不希望吴霖能硬撑着做到。
“我...之前和他分开了一段时间,期间的事不太清楚,孩子...也不是我的。”
薄情剧突然变成了苦情戏,在场的医生护士全都呼吸一滞,斟酌了许久才有人开口道:“那...这就麻烦了,我们刚才已经从医院的系统里查了一下,除了去年在妇幼的一次产检,这位病人在泉临的所有医院都没有就诊记录。如果是外地就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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