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殷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哥既然来了，不把另一封诏令也一并宣读了么？”

蔺陟向承旨太监抬一抬手：“念。”

那太监接过蔺陟身边侍卫递来的诏书，打开来扫视一遍，朗声念道：“国主诏令：大世子蔺陟身有残疾，难当重任，今废其王储之位。二世子蔺陨秉文兼武、才德兼备，立为太子，择日入主东宫，承袭大统。钦此。”

满殿皆静。

蔺殷瞪大了眼睛，万没料到这早已定论的第二封诏令竟然被改头换面，成了这个模样，一时气急攻心，几乎跳脚。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动作，阶下已有人大声道：“不可以！”

所有人被这一声厉喝惊得一抖。

蔺陨跨前几步，走上丹陛，直直瞪视着轮椅中的人，咬牙声沉，重复了一遍：“大哥，不可以！”

蔺陟居高临下看着他，“蔺陨，你想抗旨么？”

蔺陨摇了摇头，眸中露出痛苦之色：“大哥，别逼我。”

蔺陟沉声喝道：“接诏！”

蔺陨双唇微颤，半晌，低声道：“就算我接了诏，也还是会走。”

蔺陟眸光闪动，越过他的肩头俯视丹陛下的众人，声音仍旧不疾不徐，威严凛冽，“玄璃殿之上，文武群臣面前，你接诏为储君，便从此不再是自由之身，大蔺的前途都在你的身上，由不得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任性胡来。”

蔺陨在袖中握紧了拳头，“他不是不相干的人！”他的声音极低，低得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然而也极沉极重，“我会跟他分开，但我不会留下，你让我走！”

蔺陟凝视着他：“既然已经决定分开，为何不能留下？我意已决，这个储君你当定了！”

蔺陨脸色铁青，咬牙道：“大哥……”

“大哥果真心意已决么？”一人突然插话进来，打断兄弟俩的争执，阴冷笑道，“莫不是病了太久，记性不好？蔺陟，你不记得曾经答应过的话么？”

蔺陟看也没看他，挥手：“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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