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季凌羽会看着洛北昱问斩,就像他不相信洛北昱是故意将他推了下来。
这么多天,他一直再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找不到。
他甚至发现,他都不知道季凌羽是何时知道朔云就是洛北昱。
他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可他却被禁足。
在外人眼中,他只是失去了太子之位,成了窝藏罪人,气病父皇的丧家之犬。仅仅靠着皇帝的那点偏爱活着,应该心怀感恩。
可在他眼中,全是疑问。
为何洛北昱那晚会来找他,为何要露出那样的表情,为何季凌羽恰巧来到,为何那封信会在他的手中,又为何……身体一向健朗的父皇一病不起。
当推翻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个答案,再不愿意相信,也会是唯一的答案。
季凌羽知道朔云就是洛北昱。
他那晚故意来找他,然后被季凌羽带走。
也是自己活该,他明明不止一次地问他,可不可以放弃皇位。
他天真的以为,是他害怕失去,害怕他像洛侯一样,最后终会离开。
原来他以为的一往情深,只是他以为。洛北昱从始至终都不曾对他说过一句喜欢。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他的靠近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他们缠绵悱恻的那段日子,他差一点就以为,他会放下。然而洛北昱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一切都不可能当作没有发生。
他真的在惩罚他。
他给他演了一出好戏,让他独自陷入其中,然后他再全身而退。
那么事到如今,输得再难看,也得输得明白不是吗。
……
洛北昱接到自己明日处死的消息时正在这无聊的牢房内数着水落在墙角的滴数。
他有些意外会这么早,虽然季凌羽来“审问”过他,告诉了他皇帝身体不行了。
但这很明显,不是不行了,是快死了。
洛北昱不是傻的,季凌羽能说得如此淡然,必然是动了什么手脚。
洛北昱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对季凌羽的所为不予评论,他哪有什么资格,去掺和他们皇家的恩怨。
那些埋在深处的,阴暗的东西,他经历过。而自己只是局外人,无权评判。
忽然门口响起锁落下的声音,他这里是单人单间,牢门外还有一道铁索门。可是这个点已经送过一次饭了,不知道是谁又来了。
“就一会儿啊,快一点。”不远处响起狱卒的常用语录。
如此,便不会是季凌羽。他来是不需要注意时间的。
当人来到牢门之前,洛北昱还依旧保持着一条腿弯曲地靠在墙上的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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