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笔走龙蛇，刚劲的字体出现在了相机录制的屏幕中。

似乎过了几个世纪，程湘从石卿手中接过相机的时候石卿还没有反应过来。

“傻了？”他捏了一下石卿的鼻子。

石卿回过神来，他看着程湘，眼眸在夜色中却是亮的，他说：“我也爱你。”

刚才程湘在空气中共写了三个字。

石卿想，那一定是他见过最美的三个字了。

程湘一下子笑了，他将石卿抱在怀里，“嗯，乖，不管怎样，都别放弃好吗？”

“……嗯。”

……

医院，程钰被顾堔念带回了可可的特护病房。

“过年了。”她看着窗外的烟火，平静道。

“新年快乐。”顾堔念道。

“不快乐。”程钰的声音中没有什么感情，就像老头子说的，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止喜欢单音节的词，而且语气非常冷漠。

顾堔念走到程钰身边，抬手给程钰捏肩，“新的一年会有好事发生的。”

程钰转头盯着床上的小可可，“可能吧……”

“困了吗，我送你去休息吧？”

程钰点头， 她站起来，就打算跟着顾堔念出去了。

这时，床上的小可可醒了，她盯着顾堔念的背影，忽然就开口了：“爸爸。”

顾堔念僵住，他极其困难的转身，盯着可可，“你……叫我吗？”

程可可盯着顾堔念，又叫了一声。

“可可？”程钰捂嘴。不敢置信，是她的女儿，还叫人了？会叫爸爸了？

顾堔念冲过去，将小丫头抱起来，“是在叫我吗？叫我爸爸？”

程可可没有说话了，她转头盯着程钰。

“再叫一声好吗？”顾堔念颤抖着声音道。

程可可很听话，又叫了一声，“爸爸。”

“真乖……真乖。”顾堔念抱着小丫头，眼睛变得湿润，眼泪不住地掉落。他终于听到小丫头这么叫他了。

程钰继续捂着嘴，几乎喜极而泣，有进步了……小丫头又有进步了！

自从自闭症以来，小丫头第一次开口就是叫“哥哥”，第二次就是叫“弹”，第三次就是因为石卿，小丫头在叫哥哥的基础上加了个“大”。也就是因为这个，她才对石卿印象特别好的。

现在，小丫头又会叫爸爸了，那个曾经让她厌恶的词，现在又从小丫头嘴里出来了，这不是意味着，小丫头就快好了。

程可可抬手，擦掉顾堔念脸上的水痕。

“会叫妈妈吗？”顾堔念是想起了什么，他捧着小丫头的脸，让她看着程钰。

程可可张了张嘴，却无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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