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卿看着程湘，忽然露出一个笑，有你如此，我有何畏。人生，足矣。

程湘陪老头子坐了好一会儿，见老头子一点想醒的迹象都没有，这才看了看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

快跨年了……想到这里，程湘又有点难过，往年，程家过年虽然也是冷清的，但是，起码他在乎的人都比较齐全。

今年……

今年虽然听冷清，但是，石卿在他身边。

程湘牵起石卿的手，一抬头，就对上了石卿的眼，“出去走走？”

石卿似乎明白了程湘想做什么，他反握住程湘的手，重重的点头。

“老头子估计你明天才能醒，我先带你去个地方。”程湘道。

石卿点头，也不问要去哪里，就这样任由程湘拉着他走。

“今年，是我和你度过的第一个年。”

“嗯。”石卿重重的点头。

“以后，我还要和你度过几十个年，知道我们满头白发，双双老死。”程湘加大手上的力气，把石卿拉的更紧了。

石卿勾唇，“好，你说的我记着呢。”

“上车，我的先生。”程湘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石卿坐了上去，心情虽然好了一点，但还是感觉有一块石头压在心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本来，他们是能快乐的度过这个年的，可惜……

“别想这么多。”程湘从驾驶座上绕过来，在石卿的太阳穴处吻了吻，随即在石卿的脖颈蹭了蹭，“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朕不会想这么多的。”石卿道，“你看我像那种多愁的人吗？朕可没心没肺了。”

“是是是。”程湘专心开车，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可是街上的行人却只多不少。

大街上到处都贴着鲜红的对联，有一些人家门口还挂了红色的灯笼。

一副张灯结彩的繁荣景象，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迎接这个年。每个人都很开心……除了他？

石卿泄气般靠在椅背上，一直注意着外边的风景，忽然，一滴水就从他脸上掉下来了。

“石卿？”程湘踩了急刹车，他一直注意着石卿。

“别哭……”他解开安全带，凑过去用指腹抹去石卿眼角下的水渍，“臭小子，我都还没哭呢你哭什么！”

“我没哭。”石卿开口，声音居然诡异的平静，“冷的我眼睛疼，没有哭。”

“乖了。”程湘直接跨到副驾驶，将石卿搂进怀里，狠狠地揉了两下，“怎么这么爱哭呢。”

“爱哭的不是你吗？”石卿道。

“人难过就要发泄嘛，一直积压着多难受。”

“所以我不是哭，我是在发泄。”石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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