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虞始终低着头，没有看封昊, 他又仔仔细细地默读了一遍纸上的字。

其实从他刚拆开这张纸的时候, 就有不妙的感觉了。

等他开始看上面的文字，每看完一行, 身体里的力气就被毫无保留地抽去一分。

向虞最终浑身无力了。他沉默了半天，指尖攥得发白。最终，他松开手，仔细地将纸叠起来，舔了下干燥的下唇, 点点头:“好，分手。”

封昊始终在一旁无言地等待着向虞的回复，他的烟已经燃尽了一半, 整个房间里烟气弥漫, 向虞没忍住呛了一口。

封昊掐灭烟，也点了点头，自己看不到, 向虞也没有看，不知道点头给谁看。

他扔掉挂在脖子上的毛巾, 说:“睡觉吧，明天考试呢。”

向虞于是浑浑噩噩地躺了下来，封昊关了灯，在他旁边的床上躺下。

一夜无话。

向虞虽然脑子里乱得很，然而却睡得很快, 但是梦里面总是重复着封昊和他说分手的情景。

“妈蛋！”向虞在梦里狠狠骂道。

～

第二天早上，封昊将向虞叫醒, 向虞惺忪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分钟才懒懒地起来，耷拉着拖鞋去浴室洗漱，正好撞上从里面出来的封昊。

“唔！”

“没事吧？”封昊抬起手想揉揉向虞的额头，刚抬起来又讪讪地放下了。

“没事……”向虞的眼睛还没全睁开，听见封昊近在耳边的声音，昨晚的记忆一瞬间全回来了，顿时局促无措，不敢看封昊，摇摇头，侧身进了浴室。

封昊欲言又止地转过身，向虞已把门关上了。

生活总是充满巧合。向虞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感慨万千，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封昊跟他表白了，这次再来这里，封昊却和他提出分手。

刚分手，两人却不可避免地还要再相处一个上午……

刚刚那样子，倒不像一般分手的情侣那样冷漠无言，反而有种两人都在害羞，都在试探的错觉。

我可能也疯了。向虞对着镜子叹完气，便开始挤牙膏洗漱。

～

上午的考试出乎意料的顺利，监考员是个和蔼的老头，没有为难向虞，一趟下来，满意地打了个九十分，算是合格了。

向虞看着成绩单，心情复杂——这是情场失意，考场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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