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道火光划过漆黑的天际,落在早已铺好的茅草堆上,火势很快蔓延,宋锦江最后望了眼城外的方向,终是调转头挥袍离开,“即刻回营,违令者,军法处置。”
众将虽是不忍,但无奈于军令如山,只能挥泪咬牙离开,城门大关,谁也不知道,远处走来一个癫癫狂狂的卖药郎,身上背着装狗皮膏药的竹篓,走路一摇一晃,跟醉酒的人毫无异样。
他取下腰间别的酒葫芦仰头倒灌,却半天倒不出一滴酒水来,晃了晃葫芦,里面分明有水声,“奇了怪了?我的酒呢?我的酒跑哪儿去了!”
“哎呦喂!”卖药郎没走稳,不知被什么绊倒,栽了一个大跟斗,“谁啊!谁要害我?”
他揉揉眼睛,感觉到热源,借着火光,这才看见四周都是尸体,火声噼里啪啦,卖药郎摸到面前,发现一个焦人,这少年身上的衣物已焚烧尽毁,浑身黑似焦炭,脸也辨不清什么样了,但手却一直伸往一个方向,这引起了卖药郎的注意。
他拉起一具尸体隔挡蔓延的火势,随即调转头来摸住那人的脉搏,脸上当即一喜,“嘿!竟还有一丝余息尚存,算你小子命好,遇上我这个大罗神仙。”
卖药郎将少年带回自己暂居的破庙,花了一个多小时替他处理伤口,“小子命真大,这箭要是再往里些,我都救不了你咯!只可惜了这张脸啊!啧啧啧!”
卖药郎拧干毛巾上的水,将满是血水的盆和毛巾端至一旁,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两眼眯眯一笑,“也亏得你遇上了我,自制的凝香玉露膏,能不能恢复成原貌我不知,但绝对比现在好。”
翌日,卖药郎到街上顺了件衣服回来,替少年处理衣物时,从他腰带上掉下来一个玉佩,卖药郎拿起玉佩,仔细端详,看见玉佩上的“宋”字时,脸上的笑容渐渐绽开……
距宋锦江剿灭叛军一役已有一月之久,这一月里,他埋头公务,除了吃饭睡觉,从不让自己闲下来,直到这日,他上街抓捕歹人,那歹人好生狡猾,宋锦江一个楞神的功夫就让他脚底抹油溜掉了。
宋锦江寻着他的踪迹追到一处僻巷,忽闻得一声惨叫,待他寻过去时,歹徒已被人制服,而这人不过是个少年孩童,和自己的儿子一样年纪,瞳孔中却不带任何情感色彩。
“是你抓住的他?”宋锦江问。
少年楞楞地点头。
“你会功夫?”
少年继而又摇头。
“你叫什么?父母何在?”
这回少年终于开了口,“我记不清了。”他似乎在回想,可越想,脑袋愈发疼,“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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