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朝臣的目光都落在了李凝身上，以前陛下架空其实力，他也安安稳稳地只顾独善其身便好，从不多发表任何言论，而今他们也看不懂这陛下了，感觉宁王的实力在渐渐回归，他们当然希望宁王能够推脱，但事非己愿，宁王开口了。

“臣以为，大理寺无主不可，可暂时让武状元孔令凡暂任大理寺少卿一职，责权与寺卿相当，另派公子谦加以佐之。”

“就听宁王的，此事就全权交由你去办。”

“臣遵旨。”

“陛下不可啊！万万不可！”高大人扑通一声跪下，连声相劝，像是照李凝的意思去办他就要死了一般，李豫冷冷盯向他，冰冷的眼神让人觉得瘆得慌，“为何不可？”

“那孔令凡目不识丁破格录取已是史无前例，而今还要让他就任大理寺卿，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况且这公子谦虽头脑聪颖，文笔了得，却是一名牢犯，还心高气傲，自命清高，这种人，如何辅佐得了少卿？再说了，让入狱过的人进大理寺，岂不是遭人笑话嘛！”

李豫沉默不言，越是不说话，气氛越压抑，越让人觉得害怕，现在的皇上已经变了，不，就算他没变，这些老臣们也从来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皇上在朝堂上的悲欢喜乐从不轻易显露，他可以很冷静地骂一个人，也可以很严厉的夸奖一个人，让被夸的人都战战兢兢，所以谁也摸不透李豫的心思。

“高爱卿觉得入过狱的人再当官是一种笑话？”

周围噤若寒蝉，高大人低首，暗暗咽了口唾沫，不知该如何作答，但不必他作答，李豫已经给了他一条路，“那高爱卿就尝试一下这个笑话的滋味吧，来人，带高大人下去。”

“陛下！陛下饶了我吧！陛下——”

高大人被禁卫军拉了下去，李豫环视一周，淡淡发问，“谁还有异议？”

群臣皆跪下，齐声附议，“陛下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入夜，李凝推开寝殿大门，羲落丹早已衣裳半褪在茶桌前候着他了，见李凝回来，不用丫鬟，他自己跑上去献殷勤，替他把外袍褪下，转手将衣服扔到了后面的丫鬟身上，从后环住了李凝的腰身，仿佛爱不释手，“开心吗？”

李凝没答，摆了摆手示意丫鬟退下，那丫鬟看得懂主人的眼色，出去时还将门带上了，羲落丹把人带到桌前坐下，倒了杯茶水给他喝，从怀里拿出一张条子，“有人花钱找我买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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