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音伸出手指触了触,想起他离开的时候,这株常春藤只将将破了第一个芽。
原来万物生长自有规律,春始冬歇。宿命般交汇,又像花火炸开般分离。
或许重逢时,彼此都换了副样貌。
沈竹音回头看闻驰。男人站在阳光底下,眸如点漆,清澈漂亮。
沈竹音在他眼底见到与自己相同的情绪。
两人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把房屋打扫一遍,窗明几净,还原出它原本的样子。
然而不会有人在书房研读厚厚的化学资料,也不会有人冬天坐在壁炉边织毛衣。
失去的永远成为创痛,在陈腐的土壤之上,会发出新的花。
沈竹音靠着窗子静坐一会,食指勾上钥匙起身。
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但当他离开时,只有一把钥匙可以带走。
“如果想要住在这里的话,今晚就可以搬来。”闻驰说。
沈竹音拒绝了。
房屋是属于父母的而不是他的,他要度过余生的地方,陪他度过余生的人,都不在这里。
绿叶婆娑阵阵,沈竹音又给小院落了锁。
炙热暑气渐渐褪去,夕阳西斜,将地面映为浅金色。
巷子里的小孩还在玩闹,只不过换了一批,一人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
沈竹音张张唇,对闻驰说:“我想要吃葡萄味的。”
五分钟后,沈竹音掌心多了串葡萄糖葫芦。
他吃得尽兴,嘎吱嘎吱的嚼动声单调地响着。
有些话是沈竹音没对闻驰说的,几小时前许柏灵的话,他也许会永藏心底。
许柏灵与沈镌是旧相识,二十岁起在陈教授门下共同研究课题。许柏灵多么风流动人的女人,心底藏着的白月光,竟一直是沈镌。
许柏灵究竟如何想的,一边谋杀自己爱而不得的情人,一边转身嫁给豪门上位者续弦。
既使事到如今,闻时越依然对她深情惓惓。
但闻时越又是怎样的人呢?
婚内出轨,抛下为他赴死的亡妻。
或许爱情本身就极复杂,有人穷极一生,也无法得到心中最爱,只得退而求其次。
有人得到过,也依然对第三者眼馋心热,转身抛下弃如敝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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