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茶冲泡得宜,沈竹音垂眼看瓷盏中央的白色茉莉,像闲聊般淡然开口:“西郊风景好,许多人住在这里养生。我在见你之前,先去拜访了陈老教授,他的住所离这里不远。”
哗啦一声响。
许柏灵差点打翻手边的杯子。
沈竹音品口茶,继续说:“就是陈忱教授。”
听到这个名字,桌边一派寂静,能言善道的许柏灵罕见噤了声。
沈竹音轻轻端起紫砂壶,为许柏灵再添上花茶,道:“教授他提到了你,说你是他的门生。”
许柏灵抬头,艳丽的杏眼怒意冲冲:“十几年前的事了,你知道了又怎么样?”
“我父亲沈镌,也是陈教授门生。”沈竹音放好紫砂壶,手指忽然用力,紧紧抠住桌子边沿,目光一扫许柏灵,“七年前的爆炸案前,你去过现场。”
“胡言!你有什么证据就在此叫嚣?”
许柏灵推桌站起,椅子在她身后响起干涩的滑动声。
“我来找你,自然不能空手而来。证据已经提交给警方,看进度,不日后便会开庭审理当年的爆炸案。”
沈竹音语气过于淡然,桩桩件件,条清缕析。
这甚至给许柏灵造成种她在做梦的错觉。沈竹音他凭什么,再次出现,搅扰她的生活!
“把他带走!”许柏灵大声叫来保镖,带着珍贵戒指的手指捏得发白。
保镖冲进屋内,为难地看着沈竹音。
沈竹音拿起桌边手帕轻擦掌心,亦站起,说:“我一直好奇你为何百般刁难我,我与你没有冤仇,却屡屡受到你的加害。现在我才知道,你害了我的父母,陷害我是斩草除根。”
他被围在一群高大的男人中间,脊背挺得很直。
春光透过窗子直照进来,沈竹音看着将要悬在头顶的太阳,心想,时间也差不多了。
片刻后,房屋大敞的门被敲响,警官出示证件,对他们说道:“谁是许柏灵?”
许柏灵踉跄几步靠在墙根,脸上血色褪尽。
贴着甲片的手指指向沈竹音,许柏灵哑声吼:“他在胡言乱语,血口喷人。”
警察带她上警车:“你是不是无罪的,法院会给你一个评判,既然没做亏心事,怕跟我们走一趟吗?”
许柏灵眼睛大睁,惊惧不已。
混乱中她挥手挣扎,把茶桌上的珍珠手包打掉,坠在地上。
许柏灵装作去捡包,微站直身时,拽着沈竹音的衣领,在他耳畔极轻极狠地开口:“我做过最错的事,是不应该让你活到现在。”
破风声呼啸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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