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看身高论亲生。
关于赵鹏, 路子愿倍感意外,他怎么都没想到脱离方家,赵鹏跟“他们”之间也有恩怨。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 ‘他们’出现过经费紧张吗?”
方盐点头, 路子愿这才勾着方盐的小手指,慢悠悠地说:“那是因为有三家赞助商跟‘他们’决裂了, 一家是直接参与粉蓝精灵实验的生物学家,一家是你们方家,还有一家,是你姐夫家。”
方盐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微微张开的嘴巴在轻轻颤抖。
路子愿安抚似的在他唇上触了触, 方盐脑子还没从这些信息中回过神来,脸却先一步泛起了红晕。
路子愿憋着笑,假装自己是个柳下惠:“你的入院资料里有提过赵鹏的出身, ‘家世不错, 父母早年移民国外,他在国外完成大学学业后独自回国打拼’,这些都是真的, 或者说是比较谦虚的说法,实际他家可比方家还要富。”
富人总会抓住一切机会创造财富, 赵鹏的父母也不例外,早二十几年,药品市场堪称一本万利,若是能研究出一款药效显著的新药,那财源便会滚滚而来。“他们”最早就是一个开发新药的团队, 由六位医学药学生物学专家组成,后来退出那位生物学专家威尔逊是牵头人, 也是原始资金投资人。他跟几位赞助商是老相识,彼此相谈甚欢从而达成了后续多年的合作。
充足的资金,专业的技术人员,先进的研究设备,良好的研发环境,一切的一切使这支刚刚成立的研究团队成为了业内新标杆,前十年他们推出了好几款新药,无一不在市场上广受好评,带来的利润也使研究团队和赞助商大赚特赚。
和其他疾病日渐完善的治疗体系不同,精神疾病领域一直缺少特效药,威尔逊对此类药物开发向来很有兴趣,尤其在偶然间得到了丛林探险队带出来的粉蓝精灵之后,他把研发一款针对精神疾病治疗的药物提上了日程。
从零开始的研究工作是枯燥漫长的,一连四年,团队都没能在这一领域上有所突破,对于研发团队而言,四年很短,一而再的失败也很正常,但赞助商无法认同,他们觉得以前每隔两三年就能推出一款进入实验阶段的新药,能为他们带来丰厚的利润,为什么这次连个样本都没搞出来?是不是团队在搞猫腻,想绕开他们独自赚钱?
赞助商唯利是图的态度影响了团队内部的和谐,有人对威尔逊的决定提出质疑,认为他们应该多搞周期短赚钱多的项目,也有人动了歪心思,想把带有致幻作用的粉蓝精灵用于其他更赚钱的领域。后者私下联系了几家赞助商,以寻找更多粉蓝精灵为由诱惑他们出资赞助雨林探险队,这便是路子愿参与过的丛林探险雏形。
探险队在不断扩张,研究团队也开始吸纳新生力量,随着总体人数的增加,研究团队内部逐渐分化出不同的势力,威尔逊坚持研究粉蓝精灵以及由它提炼出来的致幻成分来治疗精神疾病,其他人则有的研发治疗其他疾病的新药,有的在研究粉蓝精灵的路上日渐跑偏。
威尔逊是很正统的学者,在发现粉蓝精灵的药用价值之后多次亲自随队去热带雨林,想通过对其自然生长环境的分析来进行人工培植,也正因为他有丰富的随队探险经历才会发觉探险队越来越不对劲,进而发现团队成员背着他搞得那些腌臜事。
“他愤而退出研究团队,还试图劝其他赞助商退出,赵家是唯一响应的。只是他没想到他的助手出卖了他,把他成功培植出粉蓝精灵的消息卖给其他团队成员,团队成员和其他利欲熏心的赞助商索要无果就起了强抢的念头。”
方家由于长期在国内,不了解威尔逊的团队具体发生什么分歧,在收到威尔逊含糊的劝退邮件后,方父方母决定亲自去拜访威尔逊,却不幸撞上了那些人对威尔逊的追杀。
“你父母机缘巧合救了威尔逊一命,在得知他们投进去的钱变成了那些人害人的遮羞布之后,他们也做出了退资的决定。”
半年之后,威尔逊遇袭身亡,那些人却没有找到粉蓝精灵的培植方法,他们认定威尔逊这种视研究如命根子的古板学者不会毁掉自己的心血,由此判断他把秘方交给了某个信得过的人。赵家和方家自然成了最合理的怀疑对象,就因为他们随同威尔逊一起退出了研究团队。
“赵家跟威尔逊交情匪浅,又是第一个撤走投资,所以在威尔逊生前就受到过几波骚扰,后来威尔逊离世,赵家想替老朋友报仇,打算搜集证据将那些不法分子送进监狱。赵家的所作所为进一步触怒了‘他们’,于是他们一不做二不休,对赵家展开了暗地里的算计。”
赵家是有头有脸的富豪,“他们”顾忌颇多,加上没有确凿证据显示威尔逊把秘密交给赵家,因此“他们”对赵家更多是试探,直到“他们”发现赵家生了铲除自己的念头,“他们”决定先下手为强。
赵家跟研发团队合作许多年,对团队的运作模式、财务状况以及方方面面都了如指掌,想从中抓“他们”的纰漏并不难。团队成员以及支持他们的赞助商慌了,不惜痛下杀手制造了一系列意外,甚至雇佣职业杀手对赵家人展开追杀。赵家一个正经人家哪经历过这些,赵父赵母先后受重伤离世,两个儿子也在意外中丧生。
“这是对外的说法,实际上两个儿子都在意外中幸存下来,并借此诈死回到国内,找到了很可能成为‘他们’下一个目标的方家,也就是你父母。你父母早在得知威尔逊死讯时就加强了对家人的保护,对你的过度保护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方盐摊在路子愿掌心的手蓦地攥紧,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主人格的“死”,方父方母对他的过度保护并非无的放矢,那么害死主人格的这笔账就应该全算在“他们”的头上。
路子愿轻抚他攥得惨白的拳头,放缓了语调,语气却愈加坚定:“‘他们’害死了我一次,也害死你一次,这笔账我们迟早连本带利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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