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华瘫在床上,直直地盯着圣女离去的方向,视野忽明忽暗,瞳仁渐渐扩大,变得黯淡。
他声音发哑,一字一句:“你也......曾是......我师妹......”
他垂下眼睫,无神的眼眸浸泡在清澈的泪水里,闭上眼,咸涩的泪水从眼角夺眶而出。
他猛地呕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嘴唇和衣襟。
他惶惶然地捂住自己的嘴,心慌得双手四处摸索,想要寻找什么令他安心的东西。
“点灯......点灯!为什么这么暗,我看不见了!”
“小师妹......小师妹!我对你如何?你对我如何?”
“清川......清川,师兄什么都给你了,师兄什么都没有了 ......我任你予取予夺,你只是戏弄我吗?
“你们同病相怜,同病相怜!”
“若是恨我,何必拐弯抹角!”
白少华失明失聪,双目赤红含泪,猛地抽起枕头扔到地上。
“陈清川,你是不是一早就恨我?”
“你恨我,你却进入了我。你折辱我,你联合别人糟蹋我!”
“既然恨我,何不杀我,让我死在火光冲天的那晚!”
白少华摇摇晃晃地下床,没走两步就跌跪在了地上,肝肠寸断般的痛意淹没了他的全身。
白少华失踪的第一晚,陈清川夜不能寐,他们将京城翻得底朝天,也一无所获。
陆离劝他先休息,陈清川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仍抱着剑靠在门框边,丢了三魂七魄般,望着屋外昏沉 的暮色。
他在浓浓的不安与心慌中合上眼,分明只是闭目养神片刻,却好像做了个极短的梦。
梦里,他在一众师弟师妹们中,若沧海一粟,一起簇拥着那名月色清华般的少年。
他是低微到地里的尘土,少年却是高悬在天上的明月。
所有人都喊少年师兄,他也跟着喊他师兄,一喊就喊了十年。
师兄对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很好,所有人都喜欢师兄。
师兄怎样对他不好,他都甘之如饴;师兄带着其他人欺凌他,他也并不记恨那些人。
那些人虽然欺凌他,但很爱戴师兄。他为师兄高兴,那样清贵无双的师兄,自然得有一群人簇拥着他, 帮他撑威风。
但有一日,那些人中出现了叛徒。
那个小叛徒会用嫉恨的眼神看着师兄,却用爱慕的眼神看着他。
他厌极了她的眼神,便将她骗入魔教地牢,剜了她的眼睛。
他装模作样,又救治了她的眼睛,从此她就成了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他有一块玉佩,是所谓的名门正派送他的,沾过脏血,所以他师兄来向他索要时他不肯给。
一一那样一块不干不净的玉佩,不该脏了师兄的手。
那索性就给叛徒小师妹当信物吧。
34还认得出这样的他吗
立秋。
远山笼在雨幕中,阁楼笼在雨幕中,雨润烟浓。
雨水顺着檐角滴落沾湿青石上的苔痕溅起粒粒的水漾开圈圈的涟。雨色敲打着秋,与芭蕉绿叶一齐细细 低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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